锖兔一手提起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炭治郎,如同拎着蝴蝶香奈惠为他准备的便当,动作却轻柔而稳定,确保不会加重他的伤势。
另一只手,随意地握着那柄流淌着金蓝色曦光的日轮刀,姿态闲适得仿佛不是在面对凶名赫赫的上弦之鬼,而是在自家后院散步。
堕姬那足以切金断玉的绸带,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如同狂怒的毒蛇群。
然而,锖兔的步伐看似缓慢,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最小的幅度轻松避开。
偶尔有绸带逼近,他手中的日轮刀也只是随意一挥,那金蓝色的刀光便如同拥有灵性般,精准地点在绸带力量最薄弱之处,或是轻轻一引,便让那狂暴的攻击偏向一旁,甚至互相碰撞。
他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丝毫紊乱,曦之呼吸在他体内如同潮汐般平稳流转。
与炭治郎之前的惨烈搏杀形成了鲜明对比,锖兔的战斗,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游刃有余的压迫感。
更让堕姬难以忍受的,是锖兔那透过面具传来的、冰冷而刻薄的话语。
他的声音平稳,语速不快,却字字如刀,专挑堕姬的痛处下手。
“这就是上弦之陆的实力?”锖兔微微偏头,避开一道擦着脸颊飞过的绸带,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
“动作浮夸,华而不实,除了仗着血鬼术欺负一下杂鱼和普通人,你还会什么?难怪只能排在最末位,看来无惨手下是真的没人了。”
“你胡说!!”堕姬最恨别人提及她的排名,闻言更是暴怒,绸带攻势愈发狂乱,却依旧沾不到锖兔的衣角。
“哦?我说错了?”锖兔仿佛在认真思考,继续用那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
“看看你这攻击,毫无美感可言,就像……嗯,就像市井泼妇撒泼时胡乱挥舞的扫帚。亏你还顶着这么一张脸,真是白费了这身皮囊。”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尽管隔着面具,堕姬却能感受到那审视的视线)在堕姬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扫过,补充了最致命的一击:
“不过,现在看来,这容貌也不过如此。愤怒让你的脸扭曲得像一只被踩了一脚,背上的疙瘩都爆开了的癞蛤蟆,真是……丑陋至极。”
“丑……丑陋?!你说我丑陋?!!”堕姬如同被踩到了最痛的尾巴,瞬间彻底破防!她生平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自己的美貌,此刻被如此践踏,理智的弦砰然断裂!
“我要撕烂你的嘴!把你碎尸万段!!!给我去死啊!!”她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所有的章法、所有的技巧都被抛诸脑后,绸带如同失控的狂风暴雨,毫无目的地疯狂抽打、穿刺,将周围的建筑、地面撕扯得一片狼藉!
那姿态,那神情,果真与锖兔口中的“市井泼妇”别无二致,充满了癫狂与丑陋。
锖兔一边轻松惬意地躲避着这毫无威胁的疯狂攻击,一边巧妙地移动着步伐。他不再停留在原地,而是有意无意地将战圈向着游郭外围、人烟相对稀少的方向引去。
堕姬早已被愤怒冲昏头脑,只顾着追杀眼前这个可恶的狐面剑士,浑然不觉自己正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很快,两人一追一逃,来到了游郭边缘一处废弃的庭院附近。
这里远离了中心的喧嚣,只有残破的建筑和荒芜的杂草。
锖兔脚步一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