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爷爷,我真的不行了……好累,手好酸……而且好可怕啊,一想到要去那个都是鬼的地方……”
“混账小子!说什么丧气话!拿起你的刀!再来一遍!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要快!要像真正的雷电一样!”
“可是爷爷……”
“没有可是!快点挥刀!”
锖兔放轻脚步,悄然来到那扇围绕住宅的简陋木篱笆门外。
透过缝隙,他看到了院中的情景:
桑岛慈悟郎老爷子手持木刀,面色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正对着场中那个金色头发的少年——我妻善逸。
善逸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训练服,小脸上挂满了汗水和泪水,双手紧握着一把训练用的日轮刀,身体因为疲惫和恐惧而微微颤抖,一副快要晕过去的可怜模样。
看着这熟悉又带着几分温馨的训练场景,看着老爷子那恨铁不成钢却又深藏关切的复杂眼神,看着善逸那虽然胆小哭闹却依旧紧紧握着刀不肯松手的执着,锖兔原本沉重如山的心情,竟莫名地轻松了一丝。
至少,在此刻,悲剧尚未完全降临,这里还保留着一份属于“日常”的、挣扎着的希望。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桃山清冷的空气和这份短暂的平静一同吸入肺腑,化作面对接下来风暴的勇气。
然后,他伸手,轻轻推开了那扇发出“吱呀”轻响的木篱笆门。
院内的两人听到声响,同时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
桑岛慈悟郎在看到锖兔的瞬间,脸上那严肃紧绷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化为一阵略显尴尬和豪爽的大笑,试图掩饰刚才训斥弟子被人撞见的窘迫。
“哦呀哦呀!这不是锖兔吗?!什么风把你这位大忙人曦柱给吹到我这穷乡僻壤来了?哈哈,哈哈哈!”老爷子拄着木刀,笑呵呵地迎了上来,目光在锖兔脸上扫过时,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这让他的笑声不由得收敛了几分。
而善逸,在看到锖兔的瞬间,尤其是注意到对方那身代表至高地位的柱织羽织和腰间那柄气息不凡的日轮刀时,吓得差点把手中的训练刀丢出去。
他“嗖”地一下躲到了桑岛慈悟郎的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用那双还挂着泪珠、如同小动物般怯生生的琥珀色眼睛,偷偷打量着锖兔,小声嘀咕着:“柱、柱?!又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好、好可怕……”
“善逸!不得无礼!”桑岛慈悟郎回头轻斥了一声,然后对着锖兔,语气带着长辈的熟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介绍道,
“锖兔,这就是我那个不成熟的小弟子,我妻善逸。胆子小了点,但本质是个好孩子。”他又转向善逸,
“善逸,这位是鬼杀队的曦柱,锖兔先生。是爷爷的朋友,也是位非常了不起的强者,快打招呼!”
“曦、曦柱大人……您、您好……”善逸从老爷子身后挪出来一点点,对着锖兔鞠了一个几乎九十度的躬,声音细若蚊蚋,身体还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