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活该!讨厌鬼!苦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惹我!姐姐干得漂亮!”
看着锖兔那痛苦面具般的表情和妹妹那得意洋洋的笑脸,香奈惠通常也会忍不住掩嘴轻笑,紫色的眼眸弯成了月牙,流露出几分俏皮与狡黠。
然而,这并无法阻止锖兔“作死”的脚步。
往往第二天,身体稍微舒服一点的他又会开始新一轮的“招惹-被苦药制裁-看忍大笑”的循环。
蝶屋的这间病房,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几遍这样的戏码,喧闹声不绝于耳。
但在这看似幼稚的吵闹之下,一种微妙的情感纽带却在三人之间悄然生长。
有时,锖兔会因为伤口疼痛而在深夜无意识地蹙眉呻吟,守夜的香奈惠会立刻醒来,用浸湿的温毛巾轻轻擦拭他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而白天嘴硬无比的忍,也会偷偷在姐姐熬药时,塞进去一小颗据说能稍微缓解疼痛的、带有一丝丝甜味的草药结晶体(虽然很快就会被姐姐发现并“没收”,因为很可能影响药性)。
有时,香奈惠会坐在锖兔床边,轻声细语地给他讲述一些关于草药的知识,或者蝶屋发生的趣事。
锖兔则会安静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一针见血的问题,显示出他惊人的领悟力和观察力。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气氛安宁而温馨,让一旁假装看医书实则偷看的忍都觉得脸颊有点发烫。
还有时,忍在练习花之呼吸的招式时遇到瓶颈,锖兔虽然依旧会用欠揍的语气点评,
“这招软绵绵的,连蚊子都打不死。”
“脚步错了,你是想把自己绊倒吗?”,
但却会在不经意间点出最关键的问题所在,让忍茅塞顿开。
而当他难得用稍微正经点的语气说一句“嗯,这遍还有点样子”时,忍甚至会感到一丝莫名的……开心?
然后立刻甩甩头,把这“可怕”的想法甩出去,并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剑术进步了!
这种打打闹闹又偶尔温馨的日常,让三人都有些沉浸其中。
锖兔习惯了每天看到忍生气勃勃的脸庞和香奈惠温柔的笑容;香奈惠习惯了病房里的喧闹和锖兔偶尔流露出的、与强大实力不符的孩子气;忍也习惯了……好吧,忍还在习惯,但至少她发现,那个狐面男好像也不是那么完全讨厌,尤其是他安静下来或者偶尔(非常偶尔)说人话的时候。
偶然间的对视,偶然间因为近距离换药而感受到的体温,偶然间因为一句无心的关心而加速的心跳……都会让三人的脸颊莫名爬上红晕,然后迅速移开视线,假装无事发生。
蝶屋的空气里,似乎除了药香,还悄悄弥漫开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涩交织的、名为青春的气息。
锖兔的伤,就在这日复一日的“苦”药与“甜”闹中,飞快地好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