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馆的雪地中,藤井的脸因失血和恐惧扭曲:
“你们不懂!你们什么都不懂!那个议员和社长背后是‘黑衣组织’的人!如果真相曝光——”
“——会有更多像那三个女孩一样的受害者?”
美琴突然打断他,声音发抖,
“所以你宁可帮他们伪造数据?”
阵平单手拽起藤井的衣领,枪管抵住他下巴:
“谁指使你今晚来销毁证据?”
雪越下越大,寒冷的空气裹挟着雪花,被风一吹,就像是一把把细小的刀子。
藤井的嘴唇发青,却突然露出诡异的笑:“你们……已经迟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但美琴的注意力全被阵平吸引——他侧脸的线条在雪光中如刀刻般锋利,持枪的姿势透着一股近乎艺术的精准。
这不是普通警察会有的素养,更像是军队中的军人。
“阵平警官,”
她轻声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衣组织’又是什么东西?”
阵平松开藤井,回头看她时,眼底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恭喜你,美琴医生,你为你知道了‘黑衣组织’的缘故,你要加入直属于军队管辖,只对霓虹行省最高长官负责的‘樱花’小组了。”
函馆警署的警车后座不像他们来时开的那辆车一样宽敞,狭小的空间显得有些压抑。
美琴紧贴着车门,尽量不与阵平受伤的手臂相碰。
藤井带着手铐四肢都被阵平用格斗技巧弄脱臼了,在前座警员的监视下萎靡不振一直痛苦的哼哼着,但美琴的思绪全在身旁这个男人身上。
他的枪法。
他的推理。
他面对危险时近乎非人的冷静。
“阵平警官,你的射击姿势很特别。”
她盯着窗外飞掠的雪景,
“应该不是警校教的吧。”
阵平正在用手机发邮件,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美琴,你的观察力有进步,但是还有不足,我射击的启蒙恩师是警视厅的前神枪手,毛利小五郎。”
“啊?那你后来呢?”
这次他直接按熄了屏幕。
车厢里只剩下暖气出风口的噪音,和藤井粗重的呼吸声。
“美琴。”
阵平突然转向她,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的雪粒,
“有些真相就像甲醛——碰多了会烂穿喉咙哦。”
美琴直视他的眼睛:
“我是法医。早就习惯和腐烂的东西打交道了。”
警车碾过一块地上的冰疙瘩,产生了一阵晃动,她因惯性向前栽去,却被阵平用膝盖稳稳挡住。
隔着两层衣料,他的体温烫得惊人。
“阵平警官,你发烧了?”
她本能地探向他额头,却被他偏头避开。
“专心看路。”
阵平望向窗外突然加速的警车车队,
“告诉你一件事,好戏才刚开始。”
屋漏偏逢连夜雨,函馆警署的暖气坏了,审讯室的铁椅冰得像解剖台一样。
藤井的伤口简单包扎后,被阵平接上了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12月7日那天,你修改了海星水产的甲醛检测数据。”
美琴将三份尸检报告推到他面前,
“这三个女孩的肾脏切片显示,她们死于长期接触超标47倍的甲醛溶液。”
藤井的视线黏在报告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