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当年被驳回的证据样本！”
阵平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他转身抓起外套时，受伤的手臂动作流畅得仿佛那道伤口不存在。
“走吧。”
他把车钥匙抛给她，
“鉴定中心还有人值夜班。”
公路被积雪覆盖住，租来的轿车在积雪的路面上打滑。
美琴死死攥着方向盘，余光瞥见阵平正在翻看她的笔记本——那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樱花”小组的案例分析方法。
“美琴，侧写做得不错。”
他突然说，
“但漏了一点。”
美琴猛地攥紧了方向盘：“哪点？”
“所有受害者都是左利手。”
阵平降下车窗，让风雪灌进来，
“海星水产的生产线设计只适合右撇子操作——这就是为什么她们手腕会留下特殊疤痕。”
一个急转弯后，鉴定中心的轮廓出现在风雪中。
阵平突然倾身过来，带着血腥味的气息拂过她耳际：
“停车后你留在车上。”
“为什么？”
“因为有人在等我们。”
他指了指二楼亮灯的窗口——本该无人的办公室里，分明有个剪影正来回踱步。
美琴的心跳陡然加速。
她看着阵平检查配枪的动作，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雪光映亮他半边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他轻轻抽出手，
“比如你现在在想——”
引擎盖突然传来“砰”的巨响！不知何时那个剪影已经消失不见！
前挡风玻璃炸开蛛网般的裂纹，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举着消防斧，扭曲的脸贴在玻璃上：“你们休想拿到报告——”
美琴的瞳孔紧缩。她终于看清了那人胸牌上的名字：
【职业病鉴定中心·主任医师藤井】
美琴下意识抬手遮挡，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砰！
一声枪响撕裂暴雪。
子弹精准地擦过藤井的右臂，斧头脱手砸在引擎盖上，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藤井踉跄后退，白大褂袖口迅速洇开一片暗红。
美琴的耳膜仍在嗡鸣，但视线却死死锁定在阵平身上——他持枪的手稳如磐石，枪口仍冒着淡淡的硝烟，眼神冷静得像在评估解剖台上的标本。
“日本警察的射击标准是五米内命中率90%，但是我在师傅的教导下，命中率达到了100%。”
阵平的声音比雪还冷，
“而且我还能在二十米外打中嫌犯的持械手。”
藤井跪倒在雪地里，捂着胳膊发出痛苦的呻吟。
阵平推开车门，风雪立刻灌进来，但他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美琴，取证袋。”
美琴这才回过神，慌忙抓起工具包跟下去。
积雪没过脚踝，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她看着阵平用鞋尖挑开藤井的外套，露出内袋里露出一角的U盘。
“职业病鉴定报告的原数据。”
阵平用塑料袋包裹着手指夹出U盘，对着路灯看了看，
“果然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