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座鹤之舞居酒屋内,暖黄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木质装潢映照得温馨而古朴。
五人围坐在角落的榻榻米包间里,矮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日式料理——金黄酥脆的天妇罗在竹篮里堆成小山,三文鱼刺身在冰盘上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炭火烤制的鸡肉串滋滋冒着油光。
樱花小组干杯!
研二高举啤酒杯,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手腕滑落。
他今天特意摘下了警校的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随意地敞开着。
干杯!
五只酒杯在空中相撞,啤酒泡沫欢快地跃出杯沿。
阵平注意到诸伏景光的杯子只浅浅地碰了一下,这个平时温和的青年今晚似乎格外安静。
喂喂,阵平,
研二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好友,
尝尝这个海胆寿司,绝对是东京前三的水准!
他不由分说地将一个精致的寿司夹到阵平盘中,海胆橙黄的色泽在灯光下如同液态黄金。
阵平笑着摇头:
你还是老样子,看到好吃的就...
话音未落,研二已经将另一个寿司塞进了自己嘴里,幸福地眯起眼睛。
说起来,
研二边咀嚼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前两天我在千代田的摩托车店看到个有趣的客人。
他咽下食物,喝了口啤酒润喉,
右胳膊上纹了个超精致的圣杯图案,还带着火焰纹样,跟教会壁画似的。
一声脆响,诸伏景光的筷子掉在了瓷盘上。
景光?
坐在他身旁的降谷零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放下了手中的刺身筷子。
哪家店?什么时候?那人长什么样?
景光猛地抓住研二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研二皱起了眉头。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包间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伊达航夹到一半的烤鳗鱼停在了半空中,油脂滴落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
阵平缓缓放下酒杯,目光在景光紧绷的脸上逡巡。
研二眨了眨眼,有些无措:
就...前天下午,在神保町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墨镜,试骑了一辆哈雷...
景光如梦初醒般松开手,低头道歉:
对不起,我失态了。
他的指尖仍在微微颤抖,在桌面上留下几道湿润的痕迹——那是方才打翻的茶水。
一阵尴尬的沉默笼罩着包间。
居酒屋其他客人的谈笑声、酒杯碰撞声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伊达航轻咳一声,给每人斟了一杯清酒:
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
景光盯着杯中晃动的酒液,清透的液体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周围的嘈杂淹没:
十五年前,我父母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