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是不是应该也是这样?
毛利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抓起茶几上的另一罐啤酒,却被雪穗轻轻按住手腕。
妃老师今天问我,
雪穗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小兰最近快乐吗?
毛利的手僵住了。
我说,小兰很想念全家人一起开开心心吃饭的日子
雪穗直视着毛利,
然后妃老师哭了。
啤酒罐地一声被捏扁。
毛利猛地站起身,踉跄了一下:
我去...我去阳台抽根烟。
阵平想要跟上,却被雪穗轻轻摇头制止。
两人听着阳台门拉开又关上的声音,一时无言。
毛利师傅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雪穗轻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
阵平看着她疲惫的侧脸,突然问道:
妃老师真的哭了吗?
雪穗的嘴角微微上扬:
真是敏锐啊,阵平,善意的谎言...有时候比真相更有用。
阳台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接着是毛利压抑的咳嗽声。
阵平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又加了一勺蜂蜜。
雪穗默契地递来一条毛巾。
师傅。
阵平推开阳台门,夜风立刻灌了进来。
毛利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
阵平将水杯递过去,
喝点蜂蜜水,解酒。
毛利没有转身,只是接过水杯,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谢了,臭小子。
远处的东京塔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阵平靠在栏杆上,没有急着说话。
他知道,有些情绪需要时间消化。
我是不是...真的很失败?
良久,毛利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
阵平摇头:
您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刑警。
那为什么...
毛利握紧了水杯,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或许是因为...
阵平斟酌着词句,
有时候我们太专注于,忘记了吧。
毛利转过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开始读哲学了?
阵平笑了笑:
哈,跟雪穗学的。她说法律不只是冰冷的条文,更重要的是理解人心。
毛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蜂蜜水一饮而尽:
英理她...最近过得好吗?
很忙。
阵平坦诚地说,
但每次见到小兰,她都会问起您。
毛利的手微微颤抖:
问什么?
问您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熬夜查案子...
阵平顿了顿,
有没有想她。
毛利猛地转过身,眼眶通红:
她真这么问?
阵平点点头:
妃老师从没停止关心您。只是...你们都需要一个台阶。
阳台门被轻轻推开。
雪穗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手机:
小兰刚发来消息,说下周的亲子运动会...她报名的项目是三人四足
毛利和阵平同时愣住了。
三人四足...
毛利喃喃重复,突然明白了什么,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那个傻丫头...
雪穗静静地站在门口,月光给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毛利师傅,有时候和解不需要太多言语...只需要一家人绑在一起,迈出第一步。
夜风轻拂,三个人的影子在阳台上拉得很长。
远处,东京的灯火依旧璀璨,但此刻,在这个小小的阳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