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法是谁教的?”胡斐喝问。
无相脸色微变,剑势愈发狠辣:“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袁紫衣揣好清单,软鞭挥舞,逼得汉斯连连后退。汉斯见势不妙,抓起桌上的皮箱就想从窗户逃走,却被袁紫衣一鞭抽中手腕,手枪掉在地上。
“想跑?”袁紫衣飞身追上,软鞭缠住他的脚踝,狠狠一拉,汉斯摔了个狗啃泥,皮箱里的枪支散落一地。
就在这时,胡斐忽然虚晃一招,转身抓住袁紫衣的手:“走!”
两人冲出书房,却见老王头被几个护卫按在地上,打得口鼻流血。“少侠快走!别管我!”老王头嘶声喊道。
胡斐目眦欲裂,回身一刀砍倒两个护卫,扶起老王头:“一起走!”
无相带着人紧追不舍,嘴里大喊:“拦住他们!清单在那女人身上!”
三人往花园深处跑,胡斐忽然看到前面有座假山,灵机一动:“跟我来!”
他拉着袁紫衣和老王头钻进假山的石洞,里面漆黑一片,仅容一人弯腰通过。胡斐点燃火折子,发现石洞深处竟有个暗门,上面刻着个模糊的“马”字。
“是马老镖头留下的!”老王头激动道,“他说过,若是遇到危险,这里可以藏身!”
胡斐推开暗门,里面竟是间密室,堆放着些旧兵器和干粮。
三人刚躲进去,就听外面传来无相的声音:“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密室里,袁紫衣将清单展开,借着微弱的火光细看。清单上不仅记载着军械的数量和型号,还有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最后竟签着当今兵部尚书的名字!
“果然还有更大的鱼。”胡斐咬牙道,“兵部尚书手握兵权,若是与淳亲王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老王头忽然咳嗽起来,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这是马老镖头当年交给我的,说若是遇到胡家后人,就交给他。”
胡斐打开油纸,里面是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龙门”二字,边缘已有些磨损。“这是……”
“这是龙门镖局的总镖头令牌。”老王头道,“马老镖头说,凭着这块令牌,可以调动江湖上所有受过龙门镖局恩惠的人。现在淳亲王势大,单凭咱们几个,怕是斗不过他,得请江湖同道帮忙。”
袁紫衣眼睛一亮:“下月初三是泰山英雄会,天下英雄都会齐聚泰山,若是能在会上公布这些证物,再亮出这块令牌,定能号召群雄共讨奸贼!”
胡斐点头:“好主意!泰山离这里不远,咱们可以先去泰山,等英雄会召开时……”
话音未落,密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开,无相带着护卫冲了进来,手中长剑直指胡斐:“看你们这次往哪跑!”
胡斐将令牌和清单塞给袁紫衣,对老王头道:“带她走!从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出去,去泰山!”
“那你呢?”袁紫衣急道。
“我缠住他们!”胡斐拔刀出鞘,挡在门口,“记住,一定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老王头拉着袁紫衣往密室深处跑,那里果然有个不起眼的出口。
袁紫衣回头望去,只见胡斐的身影被护卫们淹没,刀光闪烁间,他忽然朝着自己的方向露出一个决绝的笑容。
“胡斐!”袁紫衣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密室外面,胡斐与无相再次交手,他故意将对方引向相反的方向,边打边退。无相看穿了他的用意,冷笑一声:“想拖延时间?没用的!”
长剑忽然变招,直刺胡斐心口,招式阴毒至极。胡斐仓促间难以招架,只能侧身躲避,肩头又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的刀法虽好,却少了股狠劲。”无相步步紧逼,“你爹当年就是太讲道义,才落得那般下场!”
胡斐闻言,怒火中烧,刀势陡然变得凌厉,竟隐隐有了父亲胡一刀当年的风范。他想起父亲的冤屈,想起袁紫衣的嘱托,想起那些为了真相而牺牲的人,手中的刀仿佛有了生命。
“奸贼!我爹的名字不是你能玷污的!”
刀光如电,瞬间破开无相的剑网,直逼他面门。无相大惊失色,慌忙回剑格挡,却被震得虎口发麻,长剑脱手飞出。
胡斐没有乘胜追击,转身朝着与袁紫衣相反的方向跑去,口中大喊:“清单在我身上!有种来追!”
无相又惊又怒,连忙带人追赶:“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胡斐一路狂奔,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他知道自己伤势过重,怕是难以脱身,却依然咬紧牙关,朝着别院的火药库跑去。
那里,或许是他能为袁紫衣和真相争取时间的最后机会。
夜色深沉,泰山的方向,一颗流星划破天际。
袁紫衣握着清单和令牌,在老王头的带领下拼命赶路,她不知道胡斐能否脱险,只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带着这些证物,去赴那场关乎正义与冤屈的泰山之约。
而胡斐的身影,在火光与刀影中渐行渐远,他手中的刀,映着天边的残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复仇与坚守的传奇。
火药库的大门就在眼前,他回头望了一眼追兵,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然后毅然决然地冲了进去。
轰然巨响划破夜空,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个京城。袁紫衣在远处听到爆炸声,脚步猛地一顿,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胡斐他……还活着吗?泰山英雄会上,又将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