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泰山的路上,风雪彻底停了,暖阳晒得积雪消融,露出光秃秃的山路。
胡斐的伤势在程灵素的照料下日渐好转,内力也恢复了七八成,每日赶路时便与苗人凤拆招练刀,刀法越发沉稳凌厉。
这日午后,远远望见泰山巍峨的身影,山脚下已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三教九流络绎不绝,客栈酒馆都挤满了人,处处可见佩刀带剑的江湖客,气氛既热闹又紧张。
“看来各大派都到得差不多了。”苗人凤勒住马缰,看着山脚下攒动的人影,“咱们先找家客栈住下,探探风声再说。”
四人选了家僻静的“迎客楼”住下,刚安顿好,就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
只见几个少林僧人正与一群黑衣教徒对峙,为首的少林方丈玄慈大师双手合十,面色严肃:“黑莲教诸位施主,武林大会乃是正派论道之地,你们携带剧毒入场,未免不合规矩吧?”
黑衣教徒中走出个戴着银面具的人,冷笑道:“玄慈大师说笑了,我教弟子防身用的药粉罢了,怎会是剧毒?倒是少林派,带了百余名武僧,莫非想独占大会不成?”
“你!”玄慈大师身后的武僧怒目而视,却被玄慈拦住。
胡斐在楼上看得清楚,那银面具人腰间的令牌刻着黑莲印记,想必是黑莲教的头目之一。
他低声道:“他们果然来了,还带了毒药。”
程灵素从窗缝往下看,眉头微蹙:“他们腰间的香囊里装着‘蚀心散’的粉末,虽然剂量不大,但若是在人群中撒开,足够让几十人心智大乱。”
苗人凤沉声道:“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在大会上动手。袁姑娘,你去通知武当派的清虚道长,让他联合各大派提防;程姑娘,你准备些解毒的药材,以防万一;胡斐,跟我去会会玄慈大师。”
三人分头行动,胡斐跟着苗人凤下楼,玄慈大师见是“金面佛”,连忙上前行礼:“苗大侠来得正好,这黑莲教咄咄逼人,怕是来者不善啊。”
银面具人看到苗人凤,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仍嘴硬道:“金面佛也来了?正好,我教主说了,想请你和胡小侠去帐中一叙,聊聊当年沧州客栈的旧事。”
胡斐心头一紧:“你们教主在哪?”
“大会开幕时,教主自会现身。”银面具人笑得诡异,“到时候不仅有沧州旧事,还有胡大侠父亲的遗物要还给你呢。”说罢一挥手,带着黑衣教徒转身离去。
玄慈大师忧心忡忡:“苗大侠,这黑莲教教主神秘得很,连老衲都不知其底细,他们提到沧州旧事,莫非与胡一刀大侠的冤案有关?”
苗人凤点头:“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借一步说话。”
三人来到后堂,苗人凤将田归农的阴谋、黑莲教的毒计一五一十告知玄慈,玄慈听完连连叹息:“没想到江湖中竟有这等阴险小人!老衲这就联合武当、峨眉等派,定要揭穿他们的阴谋!”
正说着,袁紫衣匆匆赶回:“不好了!清虚道长说,昨晚有几个小门派的弟子莫名失踪,现场只留下黑莲印记,恐怕是被他们抓去当‘蚀心散’的试毒工具了!”
程灵素也跟着进来,手里拿着一包药材:“我刚在药铺买药材时,听见掌柜说,黑莲教的人买了大量的‘曼陀罗花’,这是炼制‘蚀心散’的主药,看来他们要在大会上大规模用毒!”
气氛瞬间凝重起来,胡斐握紧刀柄:“不能再等了!咱们今晚就去他们的营地探查,找到失踪的弟子和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