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姜琬摆了摆手,想让秋月去打水,转头却发现小丫头闪烁不明的眼神。
她眼珠一转,沉默没说话。
秋月替她褪下披风,下一秒便试探着开口:“小姐,你今日为何如此大胆?替太子开脱,险些惹祸上身。”
闻言,姜琬唇角微微勾起,挑眉盯着秋月看了许久。
直把人看得心底发毛,她才收回目光。
心里知道秋月是有意试探,姜琬也装出一副爱慕痴狂模样。
“秋月,你不知,从我成了殿下良娣那日起,我就注定与他不可分离,而且,殿下俊朗非凡,又宠我疼我,朝夕相处,我是对他动了真心的。”
“不管任何人想害殿下,我都要阻止,为殿下正名!”她义正词严,毫不掩饰,浓浓爱意倾泻而出。
为了更逼真,姜琬甚至拿出萧瑾衍对自己的赏赐,炫耀般往秋月跟前凑。
“秋月你瞧,殿下给我的赏赐也是极好的,我更应该好好爱他。”
珠钗华贵,在火烛下闪着金光,更是迷惑了秋月的心。
姜琬定是为了赏赐,为了太子府的荣华富贵,才对太子如此情深…
她心里有了方寸,而姜琬也觉差不多了,便收起珠钗:“行了,我也累了,你下去吧。”
“是,小姐。”秋月求之不得,匆匆忙忙退下后,便想找机会通风报信。
夜半三更,整个东宫都安静下来。
而姜琬旁边的小屋里,一抹身影顶着月色偷偷溜出去。
姜琬悄悄开门,小心翼翼跟上,只见秋月果真鬼鬼祟祟离开东宫。
呵,没白费我演戏一场,戏台子搭好了,接下来,就看那边能不能上钩。
她打了个哈欠,默默转身回自己房间休息。
之后几天,东宫都是一片风平浪静。
可城中又渐渐有了其他谣言。
婚宴风波,让京城再次掀起对姜玥身负“凰命”的议论。
甚至有人言姜玥注定母仪天下,而齐王,更该是储君。
法不责众,流言愈演愈烈,待传到东宫时,姜琬正伺候着萧瑾衍用膳。
“殿下,如今外界都在瞎传,说齐王妃身负凰命,是母仪天下之人,而她的夫君又是齐王。”
福全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瞧了一眼萧瑾衍的神色。
见他没有不满,这才鼓起勇气,把后半句话说完:“再加上有心人刻意误导,百姓都觉得殿下暴虐,说…说齐王才更适合做储君。”
话落,福全的腰弯得更低了。
他虽是萧瑾衍身边的老人,可这种大不敬的言论,难保不会生气迁怒于他。
姜琬夹菜的手也跟着一抖,呼吸都跟着停滞片刻。
但等了许久,萧瑾衍脸色依旧未变,反而让她继续布菜。
“姜良娣,本宫瞧着那鱼不错。”
“是,妾身这就为殿下布菜。”
她反应很快,连忙夹了鱼放进男人碗里。
【还算有点眼力见儿。哼!外面那群蠢货,素来是哪里味儿大便说哪里香,说的话又岂可信?】
【万一这味儿是粪呢?臭不死他们,信这些的都是蠢货,皇帝老儿要真这么做,怕是早就灭国了。】
灭…灭国?
这是能轻易说出口的话吗?
姜琬瞬间瞪大眼睛,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这惊慌的表情,却恰好被萧瑾衍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