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
他感觉自己的手，像是砍进了一块豆腐里。
没有声音。
没有阻碍。
那把刀，就那么无声无息地，从鱼头的正中间，一划而过。
“噗通。”
直到那颗硕大的鱼头，分成了平整的两半，掉在地上，老张还保持着那个挥刀的姿势，整个人僵在原地。
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着地上那两半鱼头。
切口，光滑得能照出人影。
老张慢慢地，慢慢地，把胳膊放了下来。
他蹲下身，伸出粗糙的手指，在那光滑的切面上摸了摸，然后猛地缩了回来。
太锋利了。
他站起来，看看手里的刀，依旧光洁。
他又看看莫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在莫盖的废料堆里翻找起来，最后拖出了一根手臂粗的实心钢管。
“阿盖……”老张的声音都在抖，“这个……能不能？”
莫盖点了下头。
老张把钢管架在两块砖头上，双手握紧刀柄，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一声，对着钢管的中间砸了下去！
“当！！！”
一声巨响。
火星四溅。
钢管，应声而断。
老张被震得虎口发麻，刀差点脱手。
他低头一看，那根原本圆滚滚的钢管，中间出现了一个整齐的缺口。
再看手里的刀。
刀刃，完好无损。
没有一丝卷曲，没有一个崩口。
“哐当。”
老张手一松，钢管掉在地上。
他用两只手，捧着那把刀，像是捧着一件绝世珍宝。
他把它举到眼前，对着光，仔仔细细地看。
几秒后，他抬起头，看着莫盖，嘴唇都在哆嗦。
“阿盖……这……”
“这他妈的不是刀……”
“这是凶器啊！”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声音从店门口传来。
“阿盖！”
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夹克衫的男人，快步冲了进来。
莫盖认出了他。
是他的一个堂哥，莫东。
“东哥？你怎么来了？”
莫东一把抓住莫盖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又快又急地说道：
“别提了！我摊上大事了！阿盖，这次你一定得帮我！”
他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又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凑到莫盖耳边。
“前几天，丰收市那场赛车直播，我看了……”
“那台蓝色的车……”
“开车的人，是你，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