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华恨不得自己能像蜈蚣一样能长出几十条腿来,跑得飞快。
他怎么都没想到,于家人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于红梅那个贱人,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他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在心里咒骂,后背的冷汗打湿了他的衣裳。
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不然就全完了!
而此时远在乡下的于红梅,她正在坠入另一个更加黑暗的深渊。
周芬打累了,骂也骂累了,心里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一半。她看着瘫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于红梅,啐了一口。
“算你识相,还知道闭嘴。”
周芬扯着于红梅的头发,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拖起来,一路拖进了隔壁的房间。
“砰”的一声,于红梅被关在一间堆满农具的小破屋里。
这一关就又是三天,她差点就要被冻死在那屋子里。
她只能低头认错,太冷了,那屋子里没炕四面还透着风。
期间吴光义听从周芬的话,每天中午丢一个馒头进来,吊着她,不让她饿死。
其他时间连面都不露,于红梅想找他说话都没机会。
晚上周芬开门把她叫了出来,说什么她都听着点头,实在是太冷了。
她被带到了一间屋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还有霉味。
炕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那个傻子吴光明。
他睡得正香,还砸吧着嘴,发出含糊的声音。
“从今天起,你就睡这里。”
周芬瞟了她一眼,命令道,“光明是你的男人,你得伺候好他。
晚上他要是踢被子了,你得给他盖好。
他要是要起夜,你得扶着他去。
要是他饿了渴了,你都得第一时间起来。”
周芬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恶毒的笑意。
“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欺负他,或者他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扒了你的皮!”
说完她转身就走,还顺手把门从外面关上,这些天的磋磨性子也该磨掉了。
屋里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吴光明沉重的呼吸声。
于红梅慢慢走到炕上,躺了下去一动不动,她浑身上下还疼得厉害。
特变是后脑勺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让她有些反胃。
让她伺候这个傻子?
一辈子?
不,她不要!她死也不要!
强烈的恨意和不甘支撑着她,黑暗中她睁开了眼睛。她不能就这么认命,她不甘心。
她要报复,她要让吴家人付出代价,都给她等着吧!
周芬磋磨了她好几天,见她每天除了干活就是沉默,以为她那点性子早就被磨平了,已经彻底认命。
吴家人也都放松了警惕。
这天晚上,所有人都睡下了。
于红梅却毫无睡意。
她听着身边吴光明粗重的鼾声,只觉得一阵恶心。
就是这个傻子和吴家人,毁了她的一切,还把她推进了地狱!
她慢慢地坐起身,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白天的时候,她趁着周芬不注意,在院子角落的杂物堆里藏了一样东西,晚上还带回了屋子。
她悄悄下地,直接插上门栓。
再从角落那堆破烂衣服里,摸出了一把剪刀。
那是一把生了锈的裁缝剪刀,但尖端依然锋利。
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她握着剪刀,一步步走回炕边,站在熟睡的吴光明面前。
白天吴光明在周芬的调教下,一直喊她媳妇,动不动就是媳妇。
什么喂饭擦屁股全喊她一个人……
蛰伏那么多天,她终于等来了这一刻。
她看着这张痴傻的脸,所有的恨意都在这一刻涌了上来。
吴光华的欺骗,周芬的毒打,吴光义的冷漠,吴大用的伪善……所有的账,都该从这个傻子身上开始算起。
老贱人不是最心疼这个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