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朗爹娘听完,心底最后一点可惜也荡然无存。
又羞愧让迟许景昱因为他们的缘故,在易家受了屈辱,不知道该怎么补偿才好。
“一家子暴发户,风水轮流转,我看他们能风光到几时!”赵晨朗他爹指天大骂。
迟许说了让赵晨朗明天过来帮忙的事,又待了一会儿才走,秦阳在他们走了以后才来的赵家,他先去找了张顺。
夜里睡得好好的,忽然听见景昱咳嗽了两声,迟许被惊醒,赶忙摸索着给他拍拍胸口。
以为冷着了,去摸他的手脚,却又是烫的,迟许一个激灵,摸摸他脸和额头,果然滚烫。
“景昱!景昱——你醒醒!”
迟许迅速点了蜡烛,才看见人都烧红了,又叫不醒他,慌得自己喝了空间里的水嘴对嘴灌他。
过了有一刻钟,他身上的温度终于消退下去,景昱人也醒了。
他一睁眼,只感觉浑身无力,看迟许都是重影。
“我……我怎么了?”景昱喉咙很疼,用力才说出这句话,嗓音哑得迟许都快听不见了。
“是不是两边跑累着了?”迟许很自责,“船上也休息不好,你之前身体本就羸弱,我还老是让你进里面待着,那里面多闷。”
景昱不喜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嗓子太疼了,脑袋昏昏沉沉,尽管迟许急的要死,也不想开口安慰他。
迟许守在旁边,还等不到鸡叫天明,摸黑背起他去了镇上。
百草堂大夫还在睡梦中,忽地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吓得以为是有土匪来抢东西了。
穿戴整齐慌忙出去,看见一脸着急的迟许,他背上还趴着个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也着急起来,“这是怎么了?!”
“快进里间!”
迟许跟随他往里走,一边说:“他夜半浑身发热,我估计到现在肯定有一个半时辰了,头晕目眩,喉咙不舒服,浑身无力,没有呕吐的症状。”
大夫担心是急症,又扒拉景昱眼皮,又让迟许掰开他的嘴看舌头,最后把脉把了半天,好半晌都没吭声。
这一套连招下来,迟许人都被吓傻了,景昱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连大夫都难住了,当即原地一个踉跄,腿软坐在了靠床边的地上。
大夫收回手,一转头看见他直愣愣的坐地上,又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不会你也哪儿不舒服吧?”
“大夫,他怎么了?”迟许心高高悬了起来。
“没什么大碍,回去好好养着吧,前段时间太过劳累,忧思过虑,现在把病气发出来也是好事。”
迟许拉住他追问:“我看他不像没有大碍的模样,病气发出来了,那以后还会不会突然发热?”
“病气郁结于身,你说是发出来病一场好,还是等它变成大病了再发出来好?”
大夫颤颤巍巍的往外走,连打了几个哈欠,走到门口,才问他:“你是要在这里待到天亮,还是现在就回去,他这情况,连药都不用费劲开,白天肯定能活蹦乱跳了。”
“那我带他回去吧,麻烦大夫了,诊金……”
大夫打断迟许的话,嫌弃的说:“我差你这几文钱?还不快走,我忙着要睡觉,老人家睡觉不足可不好。”
“那我过几日给您送一些油捞肉来。”
“太油腻了,我才不要。”大夫一想起过年那段时间,买了一罐劳什子油捞肉,因为吃太多不消化,可害他被家里人骂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