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她，眼中满是怨毒，沙哑地笑道：“楚凤辞……你别得意……得罪了我们……你活不久的……”
话音未落，她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楚凤辞没有理会她的诅咒，伸手探入她的口中，摸索片刻，脸色微变。随即，她又走向那些被卸掉下巴的活口，一一检查。
赤焰、墨叔和花月眠都看出了不对劲。
“王爷，怎么了？”花月眠忍不住问道。
楚凤辞站起身，拍了拍手，神色冰冷。“除了那个头领，剩下的人，舌头都没了。”
什么？
众人大惊。
赤焰也过去检查了一个，果然，那刺客的嘴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早已愈合的伤疤。
割掉舌头，是为了防止被俘后泄露秘密。这说明，这些刺客并非临时拼凑的亡命徒，而是一个组织严密、手段酷烈的死士团体。
“师父，这……”花月眠看向墨叔，声音有些发颤。这些人明显是冲着王爷来的，却在他的地盘上动了手，这让他既后怕又内疚。
墨叔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他活了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过，但如此狠辣的组织，在京城附近，他也是闻所未闻。他看了一眼楚凤辞，沉声道：“王爷，此事因我师徒而起，老朽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墨老先生言重了。”楚凤辞摆了摆手，“他们算准了我的行踪，即便不在你的竹林，也会在别处动手。这笔账，与你无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动弹不得的活口，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不过，我倒很想知道，京城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有趣的‘哑巴’组织。”
她看向赤焰：“把这些‘礼物’都打包带回去。死的也带上，一个都不能少。我要看看，她们的骨头，是不是也跟她们的嘴一样硬。”
赤焰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遵命！保证给她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走到一个刺客面前，像拎小鸡一样把人拎起来，那刺客在他手里挣扎，却毫无作用。赤焰嫌挣扎的太过，顺手给那刺客打晕了。
观雪看着赤焰这番粗鲁的操作，非但没害怕，反而眼睛亮晶晶的，觉得这位赤焰侧君真是个妙人。
楚凤辞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冰冷也散去几分。她转向花月眠，只见他依旧是一副愧疚不安的模样。
“行了，别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楚凤辞道，“你师父是三品高手，这事我可不知道。你藏得够深啊，花月眠。”
花月眠闻言一愣，脸瞬间红了，连忙解释：“王爷，我……我不是有意隐瞒，师父他不喜张扬……”
“我明白。”楚凤辞打断他，拿起他一直抱着的那个木盒，“这是给我的？”
“是……是师娘的遗物，一对暖玉，师父赠予王爷……”
楚凤辞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色泽温润的白玉，触手生温。她将盒子合上，递还给花月眠。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王爷！”花月眠急了，王爷怎么能不收呢！
“听我说完。”楚凤辞墨色眼眸定定的望着他，“今日，我是以晚辈的身份来拜见长辈，不是以凤阳王的身份来收礼的。这玉，你替我收着，待你我大婚之日，你再亲手为我戴上。那时的意义，便不一样了。”
花月眠怔怔地看向楚凤辞，看着她漆黑眼眸中的认真，心中那点不安与惶恐，仿佛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平。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将木盒紧紧抱在怀里。
墨叔在一旁看着，浑浊的老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这个凤阳王，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人物。杀伐果断，却也心细如发，懂人情，知进退。
月眠这孩子，没有选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