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食客纷纷低头装鹌鹑。
江天浩气定神闲地看着来人。
为首的胖子拍桌喝道：“喂！”
“你们两个！”
“在九龙城混，懂不懂规矩？”
“规矩？哪门子规矩？”
有江天浩坐镇，叶菲底气十足。
“老子就是规矩！”
“叫你往东不准往西！”
混混们顿时哄笑起来。
江天浩听得腻味。
这老套台词早该进博物馆了。
他不耐烦地问：“跟哪个老大的？”
“哟呵！”
“还是个明白人！”
胖子得意道：“新记听过没？”
“现在把身上钱全交出来！”
“不然让你们横着出九龙城！”
“就你们？”
江天浩冷笑。
这几个新记的马仔真是瞎了眼，居然敢打洪兴龙头的主意。
叶菲在一旁直接笑出了声。
胖子顿时暴跳如雷。
“还敢还手？”
“老子刀可不长眼！”
江天浩吐了口唾沫，转头对叶菲道：“阿菲，稍等片刻。”
“几只蟑螂坏了胃口。”
“趁菜还没上，先收拾干净。”
叶菲抿嘴一笑：“浩哥，需要搭把手么？”
“用不着！”
江天浩扭了扭手腕站起身，“你可别小瞧人。”
话音未落，店门突然闯进一队人马。
为首的青年满头大汗冲到江天浩跟前，抱拳躬身：
“洪兴九龙堂口草鞋伊健，拜见龙头！”
整间怪味轩霎时鸦雀无声。
先前叫嚣的胖男人面如土色，哆嗦着瘫坐在地。
他认得伊健——九龙城寨赫赫有名的双花红棍，此刻竟对着这个年轻人执礼。
“您...您真是洪兴...”
胖子喉结滚动，后颈渗出冷汗。
伊健确认江天浩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属下失职，不知龙头莅临九龙城...”
“陪朋友尝尝招牌菜。”江天浩打量着这个机灵的马仔，“你倒是来得巧。”
“怪味轩虽好，但城寨三教九流混杂。”伊健压低声音，“下次您提前吩咐，弟兄们也好清场。”
“伊健是吧？”江天浩忽然笑了，“往后我来九龙城，就由你作陪。”
青年眼中迸出喜色，正要说话，却见江天浩指了指餐桌：“既然赶上了，一起？”
“谢大佬赏脸！”伊健连忙挥手示意小弟处理现场，自己恭敬入座。
叶菲始终安静用餐，仿佛对这场江湖对话充耳不闻。江天浩瞥见他刻意避开视线的模样，心照不宣地与伊健交换了个眼神。店小二适时端上新烹的菜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三人各异的神情。
江天浩嘴角微扬，看向身旁的伊健：九龙城有什么特色娱乐？给我们讲讲。
伊健心领神会地点头。
浩哥，比起铜锣湾的热闹，九龙城的玩法确实另类些。
江天浩挑眉，怎么个另类法？
伊健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里的娱乐项目...不太符合主流价值观。
要是传出去，绝对会引起轰动。
他简单列举了几项九龙城寨最火爆的生意。
就拿风月场所来说。
这里的从业者毫无可言。
人口买卖在这里就像买菜一样平常。
更有些将人当作牲口对待的特殊玩法。
这些阴暗面，根本见不得光。
江天浩听得脊背发凉。
从小在优渥环境中长大的叶菲更是怒不可遏。
她猛地拍桌而起：警方都不管吗？
伊健无奈摇头：怎么管？
多少人靠这个吃饭。
虽然活得不像人样，但好歹能活命。
难道指望养他们？
叶菲一时语塞。
伊健继续道：九龙城寨向来如此，是三不管地带。
在这里，人命不过是消耗品。
好在现在城寨拆了，或许会有转机。
江天浩轻笑道：迟早会变好的，等换了管理者，自然会有人来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