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他心里怨恨着,面上却装出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样。“李处长,我求求您了,您就告诉我吧。”
刘海中他们瞅他这副可怜样,也不敢言语,当起了睁眼瞎。
李大炮站起身,扔下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等你啥时候成了八级工,教出20个五级钳工出来,我再告诉你。”
说完,扭头回了回了跨院。
正主儿走了,刘海中他们也慢慢散去,只留下易中海孤零零地杵在原地。
跨院里,孩子们干活的打闹声传来,让他心里起了一丝波澜。
“或许,可以这样…”他小声嘀咕着,脚步沉重地回了家。
五月三十号,上午八点半,轧钢厂红旗下。
除了执勤的,所有的保卫员都聚集在这。
燕姐那件事给李大炮提了个醒。
有些事,必须提前打好预防针。
否则,早晚会出大事。
此刻,李大炮站在台上,眼神严肃地扫视着自己的兵。
金宝站在前排左首,大声汇报,“报告处长,保卫处应该360人,实到300人,请指示。”
“稍息…”
“踏!”动作整齐划一。
“立正…”
“啪!”鞋跟碰撞的声音清脆有力。
李大炮看着整齐的队列,坚毅的眼神,微微颔首。
“今儿,就一件事,那就是谁也不许把后门走到老子的保卫处来。
听明白没有?”
“明白!”吼声如雷。
“以后,谁要是让我听到你们,或者是你们家里的敢仗势欺人,一次警告,二次直接开除。
谁敢贪赃枉法、搞小动作,老子让你穿这身衣服的资格都没有。明白吗?”
“明白…明白…明白…”声音惊动了办公室的领导。
李大炮瞅着那一张张吼得通红的脸膛,继续扯起大嗓门。
“光明白还不行,必须给老子刻到骨子里。
咱们是东大军人,不是作威作福、欺压百姓的光头军队。
老百姓供咱们吃,供咱们穿。
换句话说,咱们就是他们的子弟兵。
当兵的不孝顺爹娘,能行?”
“不行…不行…不行…”树上的麻雀被惊得到处飞。
“这才像话。”李大炮眼里划过一道认可,“但是,光喊口号没有用,老子要看到你们的行动…”
他在这边训着话,一排老毛子的“吉斯”牌小汽车开进了轧钢厂。
车里的人瞧见这阵仗,不禁好奇地打量过去。
队伍肃杀,眼神带刀,一股子彪悍气息扑面而来。
“这就是轧钢厂的保卫员?”
“看,那就是李大炮。”
“一个个看起来都是硬茬子,看来…”
李大炮没有理会那些小汽车,依旧面色不变地给自己兵讲话。
“只要你行的端,坐的正,老子就信你、挺你、支持你。
有谁敢找你们麻烦,给你们戴帽子,老子就敢捏爆他的蛋黄。
老人家都说了,那帮玩意儿,都是一群纸老虎…”
声音震耳,一次不差地落到汽车里那些人的耳中。
“停车。”车队中间传来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
下一秒,整个车队慢慢停下,正好处在保卫处队列的右侧。
很快,车队的副驾驶走下一群身着中山装的年轻面孔。
他们身手麻利地拉开后车门,等待着车里的领导下车。
李大炮正好结束讲话,余光瞥到他们的动作。
“怎么感觉…是冲老子来的。”他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