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化身老母鸡,又挡在自己男人前边,红着眼眶说道:“李处长,是我的错。
你要打就打我嘛,不关迷龙的事,全是我的错。
我认罚,我认罚。”
安凤终归是心软了。
“大炮,给你媳妇个面子,行不行?”
李大炮神色冷峻,鼻腔里碾出一声冷哼,“怎么?你们两口子不过了?”
“对啊,那会不是…”她差点儿揭了人家的丑,“不是,怎么又要离婚呢?”
听到这话,迷龙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那个…那个…”
燕姐抬头瞧了他一眼,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都一个被窝睡了好几年,两口子还有娃,平日里夫妻感情处得也挺好,怎么可能说分就分。
只不过那些话,确实很伤人。
安凤轻皱眉头,走上前轻声安慰,“燕姐,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一时冲动说的气话,没必要当真的。”
迷龙叹了口气,一屁股蹲下,头撇到一旁,也不吱声。
燕姐一瞧自己爷们这样,眼泪直接决堤,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
动静有点儿大,还把安凤的的确良白衬衣湿透了。
“砰…”
李大炮重重拍着石桌,不耐烦地喝道:“给老子闭嘴。”
目光看向迷龙,话里带刺儿,“来,张科长,说说。”
燕姐吓得打了个哆嗦,立马把嘴闭紧。
迷龙猛地站起身,恨其不幸地瞪了媳妇一眼,“处长,别让我媳妇进厂了。
再待下去,我脊梁骨都得被人戳烂。”
话,点到为止。
李大炮冷嗖嗖地看向燕姐,朝安凤偏了偏头。
“燕姐,搞了半天,是你在作妖!
媳妇,过来,安慰她干啥?都是自找的,她还委屈上了。”
安凤眼神明显变了,嗓音也有些清冷,“燕姐,到底咋回事?”
“这还用问吗?除了仗势欺人,还能有啥?”
“燕姐,大炮说的是真的吗?”
任何事,养成个理所当然,就离出事不早啦。
燕姐强硬着头皮,一脸不忿,“我又没欺负人,凭什么是我的错。”
得,迷龙的火气又上来了。
这个一米八五的黑省汉子,猛地站起身,朝着她就是一顿呛。
“你整天跟保育员的所长甩脸子,跟同事吵架,看别人孩子不上心。
人家不好意思说你,都堵到我这来了。
老子有没有提醒过你,那是工厂,不是自己家,你听了吗?”
燕姐梗着脖子,气得粮仓都差点爆炸,“你个龟儿子,别个说你媳妇,你不向着自家人,反倒向着外人。
胳膊肘往外拐,还算不算个男人?
他们有啥子问题让他们找我说噻,找你干啥子?
日他仙人板板的,老娘跟他们没完…”
特权,仗势欺人,还是不可理喻那种。
李大炮被气笑了。
刚要开口,安凤已经板着脸,冷声说道:“燕姐,长本事了啊。
认识你这么久,才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你赶紧走,离开我家。
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就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