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教学，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进行。
白朗依旧指导，依旧纠正，但他的话语更简洁，示范的动作也刻意保持了更远的距离，再也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他仿佛一台精密却失去了部分情感反馈的机器，专注于“教学”这件事本身。
而墨言，则全程精神高度紧绷，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再出任何差错。他的注意力却无法完全集中，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脸颊埋入尾巴时的触感，以及系统那关于“0.5%”和“规则冲突强度低于预期”的报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系统最初的警告是夸大了？不可能，系统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在生存问题上从未出过错。
是那个刚刚解锁的“规则解析权限”？可进度明明是0.000%啊！
还是说……因为白朗？
墨言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白朗冷峻的侧影。是因为白朗潜意识里并没有将那次接触视为“威胁”或者“亲密行为”，所以规则冲突才减弱了？就像系统猜测的第三种可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般在他心里疯长。
如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白朗不排斥，他甚至可以……
【警告！检测到宿主产生高风险推测！现有数据不足以支持此结论！一次偶然事件不代表普遍规律！请宿主切勿冒险！(╬￣皿￣)】
系统的警告及时响起，泼了一盆冷水。
墨言缩了缩脖子，压下了那点危险的念头。他知道系统是对的，一次意外不能说明什么，拿生命去验证猜想太愚蠢了。
但无论如何，“0.5%”这个数字，像一颗充满生命力的种子，在他心底深处扎下了根。希望，不再是遥远星空中微弱的光点，而是变成了触手可及、虽然依旧渺茫却真实存在的可能。
教学结束时，墨言浑身如同散架，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白朗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满头的汗水，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明天继续。”
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木屋，没有再给墨言任何说话的机会。
墨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内，心情复杂难言。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银狼尾巴的柔软触感和雪松气息。
“0.5%……”他低声喃喃，眼中闪烁着迷茫、后怕，以及一丝无法抑制的、名为“希望”的光芒。
规则的壁垒，似乎……并非坚不可摧？
而他与那位银狼首领之间，因为这次意外的“尾袭”事件，似乎也卷入了一种更加微妙、更加难以预测的漩涡之中。
未来，会因此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