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胞胎互相看了看,小声嘀咕起来。
显然是在权衡“跟妈妈睡”和“钓鱼、零花钱、自由”哪个更重要。
最终,贺胜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那…那我要跟二哥睡一屋!我一个人害怕!”
本来作为大哥的贺奕还在犹豫跟不跟妈妈分开睡,见弟弟依赖自己,他就觉得是男子汉了,决定保护弟弟,于是拍拍胸脯,“行!我罩着你们!”
可贺祺却安静地举手,“爸爸,我可以自己睡一屋,我喜欢安静。”
贺奕和贺胜同时看他。
他自己不害怕吗?
不过他们也不说什么。
见他们都答应了,贺言之松了口气。
这做思想工作的难度,不亚于带兵打一场攻坚战啊。
怕他们反悔,他赶紧笑着把三个孩子搂过来,“好,都是勇敢的小男子汉了!走,爸爸帮你们把被褥铺好,今晚就睡自己的新房间!”
三胞胎兴奋起来,“好!睡新房间咯!”
......
夜里,等三胞胎都进屋躺着下,贺言之和关文如先后洗完澡,水汽还沾在发梢。
关文如刚把换下来的旧军装叠好放进木箱,转身就被贺言之拉着手腕,往后一仰倒在了铺着粗布褥子的炕上。
贺言之的手掌覆在她腰上,带着刚洗过澡的微凉,指腹轻轻摩挲着布料下的肌肤。
他俯身下来,鼻尖蹭过关文如的额头,带着薄荷皂角的清冽气息,唇瓣先落在她的眉骨,又慢慢往下,停在她唇角。
“别闹…”关文如偏了偏头,指尖抵在他胸口,声音还有点发哑,“孩子们还在隔壁屋呢,万一醒了找妈妈…”
贺言之没挪开,反而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吮了一下,嗓音比平时低了些,裹着点化不开的磁性:
“放心,我刚哄他们睡的时候,把小灯都吹了,贺胜那小子沾着枕头就打呼,贺奕和贺祺也没动静,早睡沉了。”
他的手顺着腰侧往上探,隔着薄薄的的确良衬衫,能清晰摸到关文如脊背的弧度。
关文如身子一僵,赶紧抓住他的手腕往回扯,眉头轻轻皱着,“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去隔壁看一眼,确认他们盖好被子了再…”
“确认什么?”贺言之笑着啄了下她的鼻尖,另一只手绕到她身后,指尖勾了勾她衬衫的衣角,“我出门前特意把他们的薄被掖到下巴底下了,贺祺怕热,我还给他把被角掀了点,都妥帖着呢。再说了…”
他凑到关文如耳边,气息扫得她耳尖发烫,“我刚才来这屋的时候,已经把门锁反锁了,就是怕那三个小皮猴突然闯进来,坏了咱们的事。”
关文如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伸手推他的肩膀,力道却没多少,“你怎么还锁门?万一孩子们真醒了,叫门没人应,该慌了。”
“慌不了,”贺言之的唇又贴了上来,这次吻得比刚才深些,手也没停下,顺着衬衫缝隙往里探了半寸,“真醒了,他们会拍门,我听得见,现在…你先顾顾我好不好?”
关文如被他吻得呼吸都乱了,可脑子里还绷着根弦。
她猛地偏头躲开,抓着他的手往外面带,“不行,必须去看一眼,不然我心里不踏实,你忘了上次?贺胜半夜踢了被子,第二天就有点咳嗽,这次可不能再马虎。”
贺言之看着她眼里的认真,知道她是真放不下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力道不重,更像是撒娇似的抱怨,“你啊,眼里就只有那三个臭小子。”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撑着胳膊坐了起来,随手抓过搭在炕沿的军上衣披在肩上,又伸手替关文如把微乱的领口理好,指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
“等着我,我去去就回,可别趁我不在,自己先睡了。”
关文如抿着唇笑,推了他一把,“快去快回,别在孩子们屋门口磨蹭太久,惊着他们。”
“知道了。”贺言之轻手轻脚地下了炕。
走到门口,他还回头看了关文如一眼,见她靠在炕头上,眼里带着笑,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这才轻轻拉开门,闪身走了出去。
门被带上的瞬间,关文如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耳尖还留着贺言之气息的温度。
不过他这一走,她困意就上来了,赶紧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