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准备跨出浴桶时,余光瞥见沈乐舒还被束缚着的双手,撤去了缠绕的妖力,
“抱歉,药浴能祛你身上的疤,你可以多泡一会儿。”
几乎是逃也似的跨出浴桶,
沈乐舒哪还有心思继续泡,伸手想拉住逃跑的那人,奈何双手被捆得太久,刚松绑还僵着没知觉
情急之下,话像带了刺似的冲口而出,
“阮苡初,你要是敢出这个门,就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阮苡初的脚步骤然顿住,后背绷得笔直。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吸了吸鼻子闷闷的应了一声:“好。”
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门,沈乐舒已经对着她发了好几次的脾气,
既然她这么说,不见就不见,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乐舒刚开始听见“好”字时,还莫名松了口气,确认了对方不会真的走。
可那声关门声落下的瞬间,反倒气笑了
平时怎么没见她这么好说话?偏偏这时候乖得像模像样!
撑着浴桶壁想起身,刚松绑的手腕还带着点发麻,动作顿了顿,
方才那点火气早散了,反而越来越慌,
那人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发脾气躲起来,一躲就是三五年吧?
越想越不安,调动体内的灵力,麻木感渐渐褪去后,便慌忙扯过屏风上搭着的外袍,胡乱裹在身上就往门外追。
门刚推开一条缝,就见阮苡初蹲在门口,双臂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单薄的背影显得格外委屈。
听见开门声,她也没抬头,只往旁边轻轻挪了挪,给她让开路过的位置。
沈乐舒准备好的说辞一噎,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跟着屈膝蹲下身,和她并排挨着
“离家出走,就只从门内挪到门外?”
阮苡初没理她,只往旁边又挪了挪,刻意拉开半臂距离,不想跟她挨得太近,
指尖抠着地缝,又暗自懊恼自己没骨气。
本想着走远点的,可脚步刚迈出门槛脑子里就不受控地冒出来“自己真走了她会不会着急”“药浴没泡完,会不会着凉”的念头,最后就直接在门口蹲着,
此刻听见沈乐舒带着点调侃的话,心中委屈更甚,抿了抿唇,那她走远点?
方才觉得沈乐舒可爱的念头彻底抛到脑后,心里怨念,
哪里可爱了?明明凶得很,不仅对她发脾气,还拿“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来威胁人。
越想越委屈,干脆把自己缩得更紧,双臂环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控制不住地轻轻耸动,抽抽搭搭了起来。
沈乐舒一听啜泣声,心瞬间慌了,连忙伸手想去抬她的脸,想看看她,
可阮苡初像是铁了心不想让她看,脑袋埋得更深,任凭沈乐舒怎么掰她脑袋,都死死不肯抬头。
两人就这么僵在廊下,沈乐舒试了几次都没辙,原本就没压下去的慌又掺了点急,耐心骤然告罄。
“啧”了一声,干脆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人。
阮苡初听见身侧的动静,抽泣声停了。
以为沈乐舒是烦了、要走了,心里的委屈又多了层恐慌,下意识将自己抱得更紧
心里又酸又涩
果然,沈乐舒对自己从来没什么耐心,稍微哄两句就烦了、要走了,可恶的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