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李余然登基(2 / 2)

生存的现实,却逼着他必须做出选择。

最终,他写下的,不再是求援,而是一封看似通报情况、实则隐含焦虑与试探的信。

李瑾则驾崩的消息,在陆其琛的强力压制下,如同被捂住盖子的沸水,在皇城内暗流汹涌了三日。第四日黎明,陆其琛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他必须给混乱的局势一个明确的“法统”交代,否则内外压力将彻底吞噬这摇摇欲坠的王朝。

他没有选择黄袍加身——那只会让他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引来旧贵族更疯狂的攻击和渊国可能的态度转变。他选择了另一条路,一条更符合“忠臣”人设,也能最大限度延续自身权力的路。

皇宫正殿,虽经战火,依旧勉强维持着威严。百官被紧急召集,人人脸上带着惊疑不定。陆其琛一身素缟,面容憔悴却目光沉毅,立于御阶之下。他没有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而是转身,面向惶惶不安的群臣,声音沙哑却清晰地传遍大殿:

“诸位臣工!”他声音沉痛,“先帝……龙驭上宾了!”

尽管早有猜测,但消息被正式证实,殿内还是一片哗然,夹杂着压抑的哭声。

陆其琛抬手压下骚动,继续道:“先帝临终前,于病榻之上,召见于朕,口传遗诏!”他环视众人,目光锐利,“先帝言道:‘朕之皇嗣,唯余然一脉。然余然年幼,国难当头,非雄主不能定鼎。摄政王陆其琛,才堪大任,忠心为国,可托孤辅政。待新帝成年,即行归政!’”

他凭空捏造了一份遗诏!将李瑾则那含糊的托付,坐实为明确的“托孤辅政”!并将新帝的人选,指向了李瑾则那位年仅六岁、因其母妃地位不高而一直养在深宫、几乎被世人遗忘的独子——李余然。

“国不可一日无君!依先帝遗诏,当立皇子余然为帝!”陆其琛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然,陛下冲龄,无法亲政。本王受先帝托付,敢不竭股肱之力,效忠陛下,安定社稷?自即日起,本王以摄政王之尊,总揽朝政,辅佐新君,直至陛下成年亲政!”

他一番话,既抬出了先帝“遗诏”和李家正统血脉,确立了自己的摄政合法性,又明确表态不会篡位,只是“辅政”,暂时安抚了那些仍心向李室的官员和可能的外部势力。

很快,一个身穿缩小版龙袍、吓得脸色苍白、被内侍半扶半抱着的小男孩,被带上了龙椅,成为了晟国新的皇帝——李余然。年号,定为“定安”,寓意不言自明。

陆其琛率领百官,向那小小的身影行三跪九叩大礼,口呼万岁。仪式仓促而简陋,却象征着一个旧时代的结束,和一个在危局中艰难诞生的新时代的开始。

消息传出,皇城内外的反应各不相同。忠于李室的官员和部分百姓,虽然对陆其琛摄政心存疑虑,但见帝位仍归李家,且陆其琛表态辅政,多少松了口气,愿意暂时观望。而旧贵族叛军则气急败坏,指责陆其琛“矫诏篡权”,立幼帝以图长期操控,攻击更加猛烈,但内部也因此产生了更多分歧——是继续攻打“伪帝”和“权臣”,还是考虑与这个拥有“法统”的新朝廷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