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几人心上,也震动了满朝文武!
安若欢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愈发苍白,白芷担忧地想要上前,却被他微微抬手制止。他缓了口气,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跪地的几人,最终看向龙椅上的萧景宏,躬身道:
“陛下!臣身体确未痊愈,本不该动气。然,此等小人,以关心为名,行攻讦之实,离间君臣,污蔑忠良,若不明惩,恐寒了天下忠臣义士之心!请陛下圣裁!”
萧景宏早已气得脸色发青,他虽年轻,却不傻,如何看不出这些人的心思?此刻见安若欢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立刻厉声道:“安相所言极是!左副都御史,平阳侯,尔等可知罪?!”
几人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臣等知罪!臣等昏聩!”
“哼!”萧景宏冷声道,“削去平阳侯爵位,降为伯爵,闭门思过半年!左副都御史,革去官职,永不录用!其余参与串联者,各降三级,罚俸一年!若再敢有非议赐婚、扰乱朝纲者,严惩不贷!”
雷霆之怒,瞬间震慑全场!
谁也没想到,安若欢久病之后第一次上朝,便以如此酷烈的手段,直接将以两位勋贵言官为首的反对势力连根拔起!他甚至没有拿出任何具体的“罪证”,仅仅凭借对其行动的了解和一番义正辞严的质问,便逼得皇帝下了如此重手!
这不仅仅是惩罚,更是最严厉的警告!警告所有人,安若欢虽病,其威犹在,其手段依旧狠辣果决,不容挑衅!
“陛下圣明!”安若欢躬身领旨,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退朝后,安若欢几乎是靠着白芷的支撑才走回偏殿。一进门,他便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咳出一口淤血,整个人虚脱般地向前倒去。
“相爷!”白芷惊骇地抱住他,眼泪瞬间涌出,“何必如此!何必如此激怒自己!”
安若欢靠在她怀里,气息微弱,脸色灰败,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断断续续道:“快刀才能斩乱麻……如此便清净了……”
他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别哭,吓到你了……以后不会了……”
白芷紧紧抱住他,泣不成声。她深知,他今日这番雷霆手段,自损其身,不仅仅是为了震慑宵小,更是为了将她未来道路上的荆棘,提前狠狠清扫干净。
经此一役,朝野上下,再无人敢明面非议这桩婚事。安若欢用最直接也最残酷的方式,宣告了他的决心,也奠定了白芷未来的地位。
安若欢在朝会上的雷霆手段,如同寒冬里的一盆冰水,将朝堂上下所有蠢蠢欲动的心思都浇了个透心凉。关于丞相婚事的非议戛然而止,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冷宫偏殿终于迎来了一段相对真正的宁静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