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我母亲的模样作为刺激源,就是在测试我们的极限。
顾昭亭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抓住我的肩膀,一把将我推到墙角。
我被撞得闷哼一声,他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喝:“演一场,现在!”
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冲回通风口,抓起那只被遗弃的模型手臂。
在我的注视下,他狠狠地低下头,用尽全力咬破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瞬间涌出,温热的血珠溅落在我的脸颊上,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滴答落在地面,像某种倒计时的节拍。
他没有处理伤口,而是将手腕对准了模型那张苍白僵硬的脸,任由滚烫的血珠滴落在上面。
“你碰过她?!”他嘶吼出声,那声音里充满了暴怒、绝望与彻底的失控,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整个封闭的空间里都回荡着他压抑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像是用血和泪磨出来的,震得通风管嗡嗡作响。
我只愣了一秒,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我瘫坐在墙角,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胡乱地抓着地面,发出压抑而破碎的啜泣。
我把头埋进膝盖,让头发遮住我的脸,只露出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毕露的手背。
我甚至用指甲去抠挖水泥地的缝隙,粗糙的碎石嵌入指甲缝,那种尖锐的疼痛让我哭得更加真实,泪水混着血丝从指缝中渗出。
我们必须给监听器一场完美的、崩溃的表演。
墙角那颗微小的芯片,红灯以极高的频率闪烁了三下,然后,彻底熄灭了。
成功了。
直到脚步声彻底远去,我才缓缓抬起头。
脸上泪痕未干,手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但眼神早已恢复清明。
金手指开始回放刚才那0.5秒的震动波形,结合我此前记录的三次巡逻间隔,迅速推演出他们的行动周期:每47分钟一次,误差不超过3秒。
下一次巡逻将在23分钟后到来。
而通往b区的通风管道,恰好经过监控死角……只要我能避开红外感应网,就有11分钟的时间完成潜入。
我借着通风井的阴影爬行,金手指不断校准前方的热源分布。
两分钟后,我抵达b区储藏室的铁门。
用一小截铁丝撬开老旧的锁芯,柜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像是从沉睡中被惊醒的骨骼。
我做好了看到一具尸体或者别的什么可怕东西的准备,但里面没有。
空荡荡的柜子里,只放着一叠卡片。
我拿起那叠卡片,发现那是一整套控制室的门禁密钥卡。
每一张卡的背面,都用特殊的油墨贴着标签,最上面一张赫然写着:“备用密钥——仅限‘收藏者’使用”。
收藏者?
“他们喜欢把不听话的玩具关进‘静默房’。”
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身后的阴影中传来,我吓得差点叫出声,但那声音我很熟悉。
顾昭亭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晃了晃手腕,上面还扣着一只闪着微光的电子镣铐,连接线已被烧熔,边缘焦黑。
“那个房间的墙上,贴满了我们从小到大的照片。”他低声说,“他们想用这种方式击溃我。但他们忘了一件事——为了找到规律,我记住了每一张照片后面,那颗钉子的位置。”
他朝我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一枚比指甲盖还小的微型钥匙卡。
是从墙缝里一颗不起眼的磁钉后面抠出来的。
就在我接过那枚微型钥匙卡,准备和手里的这套备用密钥进行比对时,我手里的那张“收藏者”密钥卡,突然毫无征兆地轻微震动了一下。
我低头看去,卡片的背面,原本空白的地方,像是被无形的刻刀划过,缓缓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迹。
“你爸死前,也在找这扇门。”
字迹歪歪扭扭,边缘粗糙,像是有人在极度惊恐和仓促之下,用指甲硬生生刻出来的。
金手指立刻扫描卡片结构:
“检测到纳米级电子墨层激活,信息由外部信号远程写入,来源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