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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她们醒了,但我不能回头(1 / 2)

冰冷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椎一路爬上天灵盖,那不是错觉,而是某种更深沉、更原始的恐惧在骨髓里苏醒。

空气像凝固的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锈蚀的腥气,刺得喉咙发紧。

合金门无声滑开的瞬间,我看见了她们——隔着一层厚重的防弹玻璃,看见了无数个自己。

幽蓝的营养液在舱体内缓缓流动,像深海中的极光,泛着冷冽而诡异的光晕。

她们悬浮在液体中,皮肤苍白近乎透明,发丝如水草般轻柔飘荡。

那一双双或熟悉或陌生的眼睛,正隔着液面,齐刷刷地凝视着我。

没有眨眼,没有瞳孔的收缩,甚至没有呼吸的起伏。

那不是人类的注视,更像是数百个摄像头在同一时刻被激活,冰冷地锁定着唯一的活动目标。

我能听见自己耳膜内细微的嗡鸣,那是血液在太阳穴剧烈搏动的声音,混杂着远处液体循环泵低沉的“汩汩”声,像某种巨大生物在黑暗中缓慢呼吸。

顾昭亭站在我身后,一声极轻的抽气声从他喉间溢出,短促得几乎被环境音吞没,却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神经。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住了门框边缘,金属刮擦的“吱呀”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环形控制室,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数百个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接口如同繁星,每一颗星辰都牵引出一条细若游丝的光纤,泛着幽绿或淡蓝的冷光。

那些光丝在空中微微震颤,仿佛有生命般轻轻摆动,最终都汇集向房间的正中央——那是一具比走廊里任何一具都要庞大、都要复杂的透明舱体。

它不像那些玻璃棺材,更像一个倒置的水晶心脏,通体由某种半透明合金构成,表面流转着数据般的光纹。

无数细线在其中悬浮、游走,像维持着整个系统呼吸的血管,偶尔闪过一串电弧般的蓝光,伴随着极轻微的“噼啪”声,如同神经突触在放电。

我的金手指视野中,数据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刷新,字符瀑布般倾泻而下,几乎灼伤我的视网膜。

它将我母亲档案中那份语焉不详的“灵魂锚定”草图调取出来,与眼前的景象进行飞速比对。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构造,都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母体中枢。”金手指的合成音在我的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林晚照,你的意识被作为源头,经过分割、稀释,再分别注入编号-001至-037的素体中。这里,就是控制所有意识副本的总开关。只要这个中枢还在运行,她们的潜意识深处就永远有一个无法挣脱的锚点,无法成为真正独立的个体。”

我一步步走向那个巨大的水晶心脏,脚步落在金属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手掌不受控制地抚上冰冷的舱壁——触感光滑却带着细微的震颤,像是某种沉睡巨兽的心跳透过皮肤传来。

一阵极轻的、高频的嗡鸣声透过掌心钻进我的耳膜,震荡着我的颅腔。

那声音很微弱,却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像……像小时候母亲哄我入睡时,在耳边哼唱的那首摇篮曲。

调子被拉长,扭曲,失去了所有温度,只剩下机械的、永不疲倦的重复。

指尖下的震动频率,竟与那旋律隐隐重合。

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喉咙发紧,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挤压我的食道。

她们不仅复制了我的身体,还窃取了我最深处的记忆,将它变成一座囚禁所有“我”的牢笼。

“如果……如果我强行切断连接呢?”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颤抖。

“最高权限者强行断开,对于那些尚未完成个体化程序的意识副本而言,结果可能是瞬间的、不可逆的脑死亡。”金手指的回答冰冷而客观,像是在宣读一份死亡判决书。

就在这时,顾昭亭急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晚照,快看!”

我猛地回头,看见他正站在一面巨大的控制台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的手指死死掐着控制台边缘,指节泛白,仿佛在对抗某种无形的压迫。

控制台的主屏幕上,一行刺目的红色倒计时正在无情地跳动着:9分47秒。

倒计时的下方,一行小字仿佛带着嘲讽的意味:“侦测到母体脱离预警,系统完整性受损。清除协议已启动。”

清除协议。

这四个字像四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我的神经,带来一阵尖锐的灼痛。

清除谁?

清除她们,还是……清除我们所有?

顾昭亭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把扯开控制台的侧盖,伸手飞快地拔掉了几根最粗的数据线。

金属接口分离的“咔哒”声清脆而短暂。

屏幕瞬间暗了下去,但仅仅一秒后,备用电源接入的提示音响起——“滴”的一声短鸣,屏幕重新亮起,倒计时一秒未停地继续减少:9分31秒。

“没用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里透着绝望,“这是最高级别的指令,物理断电也无法阻止。”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路似乎都被堵死了。

就在这片死寂中,金手指突然在我的视野里弹出了一个新的窗口。

那是一段被反复慢放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是李聋子最后的身影。

他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不顾一切地扑向那个戴着白手套的男人。

在他扑倒的瞬间,他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那条红色棉绳,因为剧烈的拉扯而断裂开来,其中一小截,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我当时站立的脚边。

我的心跳猛地一滞。

那截红绳……我下意识地伸进口袋,指尖触到了粗糙的棉线质感,带着体温的潮湿。

我把它掏了出来,紧紧攥在手心,汗水几乎要将它浸透。

我记得李聋子说过,这是他娘留给他的。

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那截只有小拇指长的红绳凑到眼前。

在昏暗的光线下,我几乎是把眼睛贴了上去,才看清在线绳的内层,用一种颜色更暗的丝线,绣着几个几乎与绳子融为一体的微小数字。

07-23。

七月二十三日。

是我的母亲的忌日。

这绝不是巧合。

这不是什么护身符,这是一把钥匙。

一把李聋子用生命送到我手里的钥匙。

我冲到顾昭亭身边,目光疯狂地在复杂的控制台上搜索。

所有的接口都是现代化的光纤或者数据口,根本没有能插入一截棉绳的地方。

我的目光扫过控制台的侧边,就在顾昭亭刚才拔掉数据线的那个凹槽深处,一个被灰尘和阴影覆盖的、几乎看不见的狭长缝隙,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个老旧的、纯机械的读卡口。

边缘有轻微的磨损痕迹,像是多年未用,却仍保持着原始的咬合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