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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她数到了第十一声雪落(2 / 2)

老K就坐在我对面,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修长的手指放在桌面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敲击着。

嗒,嗒,嗒……停顿。

我的金手指瞬间警觉,自动开始捕捉并分析这个节奏。

每三下一次的停顿,这毫无规律的组合……不,不是毫无规律。

我猛地想起了什么。

顾昭亭。

他紧张或思考时,有一个几乎不为人知的习惯——眨眼。

通常每眨七次,他会有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那瞬间的眼睑颤动,像电流闪过。

而老K此刻敲击桌面的节奏,竟然与顾昭亭第七次眨眼后的微顿节奏,完全一致。

但他又刻意打乱了。

不是每七次停顿,而是三次,五次,或者四次。

他像一个拙劣的模仿者,在炫耀他洞悉了我们的秘密,又像一个恶劣的顽童,在肆意嘲弄和篡改这份只属于我和顾昭亭的默契。

他知道“十一”的执念,但他不知道“十一”的根源。

他只看到了表象。

我压下心头的翻涌,脸上维持着一贯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漠然。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先发制人:“引导员今日未现身,是否已经‘转化’完成了?”

老K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满是残忍的快意:“他?他正在为自己的软弱赎罪。”他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分享一个有趣的秘密,“我让他跪在焚化炉前,数完十一个灰烬堆。什么时候数清楚了,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我的心脏被狠狠地攥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指尖瞬间冰凉。

十一个灰烬堆。

他在逼顾昭亭重演那场“送别仪式”。

每一次“处理”,顾昭亭都会在焚化炉前站很久,像是在告别。

老K把这场无声的祭奠,变成了一场公开的羞辱。

提审结束了,我被两个守卫押回工具房。

路线不出所料地经过了焚化间。

远远的,我就看到了那个跪在焚化间外的身影。

挺拔如松的脊梁被迫弯曲,但他依然跪得笔直。

他面前的空地上,整整齐齐地排开了十一堆灰白色的灰烬,像是一排孤零零的坟冢,风一吹,细灰便打着旋儿飘起,带着焚烧后的焦糊味。

他的右眼没有闪烁,那意味着他没有开启自己的“金手指”。

他放弃了记录,或许是不想,或许是不能。

但他紧紧攥着左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掌心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是那枚刻着他名字的军牌。

我的目光扫过那十一堆灰烬,金手指的高速回溯功能瞬间启动。

昨晚,在我被关进来之前,我洗漱时故意将一根黑色的发绳遗落在了待洗衣物的篮子里。

那个篮子,按照规定,会在清晨被送到焚化间统一处理。

顾昭亭负责点火,他一定看到了。

我的机会只有一次。

就在我们即将走过他身边时,我用尽全身力气,突然高喊了一声:“第三堆灰里,有枚发绳!”

我的声音尖利而突兀,划破了此地的死寂,连自己的耳膜都被震得发痛。

全场一静。

押着我的守卫愣住了。

远处干活的杂役停下了动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而顾昭亭,那个一直像雕塑般跪着的人,猛地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射向我。

老K恰好从后面跟了上来,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怒喝道:“搜!”

一直跟在旁边的孙会计反应最快,他几乎是抢步上前,冲到第三堆灰烬前,用手粗暴地翻找起来。

几秒钟后,他举起一样东西——一枚被烧得半焦,但依然能看出形状的黑色发绳。

“她怎么知道的?”老K眯起眼睛,审视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

我迎着他的视线,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挑衅的微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因为我也开始数灰堆了——和他数人一样。”

那一瞬间,我看到老K眼中的惊疑,看到了顾昭亭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

当晚,我被扔回了那个黑暗的囚笼。

但这一次,我的心境完全不同。

我不再是被动的猎物,我已经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深夜,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在门外响起。左、右、左……

这一次,我没有再等他走到第十一步。

我提前在门内侧,用指甲盖,轻轻叩击了三下。

嗒,嗒,嗒。

然后,我控制着自己的脚步,极其缓慢地向后退了两步。

三短,代表一个信号。两步后退,代表一个空间。

这是我和他新约定的暗号,摩斯码里的“G”——“走”,或者“跟上我”。

门外的脚步声,骤然停止。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下来,时间仿佛被拉长到了极致。

一秒,两秒……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掌心再次渗出冷汗,指尖微微发颤。

就在我以为计划失败时,那熟悉的节奏重新响起。

左、右、左……0.8秒。精准无误。

第十步落下后,他没有再走第十一步。

取而代之的,是门缝下传来的一声极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一样冰冷、扁平的东西,从门缝下被缓缓滑了进来。

我几乎是扑过去,在黑暗中摸索着,指尖触到了那片熟悉的冰冷。

是一把钥匙。

我将它紧紧攥在手心,金手指的功能瞬间启动,开始扫描它的物理形态。

复杂的齿痕结构在我的脑海中被飞速建模、分析、比对。

数据库中,一个匹配项亮起了红光。

冰柜区,主控室门锁。

远处,坟场的方向,似乎传来了一声铁铲掘开新土的闷响。

黑暗中,我仿佛能看到老赵头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和他嘴里无声的呢喃。

“第十一人,该醒了。”

我的手心因为激动而渗出冷汗,那把冰冷的钥匙仿佛有了生命,在我的掌中微微发烫。

它不仅是一把钥匙,更是一份委托,一个起点。

它将开启的,不仅仅是那扇通往零号冰柜的档案室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