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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说谎的人才能活下去(2 / 2)

“这是低剂量的神经阻断剂。”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仿佛每一字都磨过声带,带着血丝般的粗糙,“它不会真的杀死她,只会让她的所有生命体征降到最低,看起来就像‘脑死亡’,但心跳会维持在一个极微弱的水平。”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那片无尽的黑暗,声音里带着一丝遥远而痛苦的回响:“小满……她不该成为一个模型。她只是像她……她不是她。”

“她?”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那个模型被命名为“小桃”,而许明远对我和小满异乎寻常的关注,还有他此刻这几乎是自我毁灭般的背叛行为……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心中成形。

我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当年没能救出来的那个女孩……是不是也叫小桃?”

许明远的身体猛地一僵,那瞬间的僵硬比任何回答都更加清晰。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将注射器塞进我冰冷的手心,用几乎是气音的声音飞快地说:“仪式结束后,他们会把‘模型’暂时存放在净化室。从那里到后院的排水管,只有一条路。我会在外面接应。记住,只有十分钟。别等天亮,天亮之后,一切都晚了。”

说完,他便决然地转身,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

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那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下,露出半张泛黄的旧照片的一角。

照片上,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站在一个古老的烛台前,手里,紧紧握着一朵早已干枯的桃枝。

我握着那支冰冷的注射器,它像是一块烙铁,烫得我手心发痛。

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仿佛要冻结我的血液。

许明远的计划太过疯狂,也太过脆弱,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虚无缥缈的“十分钟”上。

但我知道,我别无选择。

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姥爷留给我的那块老式怀表,黄铜外壳上满是岁月的划痕,指尖划过那些凹陷,像是在读取一段无声的记忆。

我拨动指针,将时间设定在凌晨三点零七分——那是老K在录音中提到的,“净化”仪式的开始时间。

我的大脑,我的“金手指”,开始疯狂地推演整个流程。

一个名为“假死流程”的计划在我的意识中飞速构建、修正、完善。

第一步,在仪式最关键的时刻,用一次比上次更剧烈、更具干扰性的咳嗽,制造短暂的混乱,吸引一部分人的注意。

第二步,趁着混乱,将藏在袖子里的注射器取出。

第三步,在“净化”环节,当我作为“执行者”接触小满时,将药剂注入她的身体。

但这个计划有一个致命的漏洞——老K。

他是一个控制欲和疑心都极强的偏执狂。

他绝不会只凭仪器上的数据就判定“模型”的状态。

他一定会亲自查验。

他会去听小满的呼吸,去感受她的脉搏。

怎么办?

我的大脑在十七种可能被识破的情景中来回推演,每一次推演的结果都是失败。

只要老K靠近,只要他伸出手,一切就都完了。

就在我几乎要陷入绝望时,一个细节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是老K在录音里描述“死亡”时的用词。

他没有说“心跳停止”,他说的是“气息断绝”。

他反复强调,呼吸的节奏,是灵魂与肉体连接的唯一证明。

突破口,就在这里!

我几乎是扑到了那台录音机前。

老K依赖的是他对“呼吸节奏”的判断,一种极其主观的、经验性的判断。

如果,我能伪造出一段“濒死呼吸波形”呢?

一段从平稳、到微弱、再到最终彻底消失的呼吸声?

我立刻动手。

我找出之前在病房里无意中录下的小满睡觉时的呼吸声,那段录音平稳而安详,带着轻微的鼻息起伏,像潮水般规律。

我将它导入电脑,像一个最严谨的外科医生,对这段音频进行剪辑、拼接、拉伸和压缩。

我把每一次吸气和呼气之间的间隔逐渐拉长,将音量一点点调低,最终,在三分零七秒的位置,让它彻底归于寂静。

我将这段伪造的“死亡录音”,嵌入一个从儿童玩具里拆出来的微型播放器里。

它只有指甲盖那么大,薄薄的一片,可以完美地贴在小满的胸口,藏在衣服

只要时机得当,它就能代替小满真实的呼吸,为我演完这最后一场戏。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距离行动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

我最后一次检查身上所有的装备:藏在袖口的注射器,贴在手腕内侧的微型播放器,还有姥爷的那块怀表。

顾昭亭一直沉默地站在我身后,此刻,他伸出手,重重地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手掌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像一道短暂的锚,将我从意识的深渊中拉回。

“如果计划败露,”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会从外面强攻进去。”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他最后的善意。

“不。强攻只会让他们恼羞成怒,老K会当场‘回收’小满,我们连她最后一点碎片都留不住。”

我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装着完整录音的播放器塞进他的手里。

“如果我没能回来,”我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把这个交给警方。里面的内容,足够他们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了。记住,如果他们问起这个案子,就给它起一个标题,叫《说谎的人才能活下去》。”

说完,我不再犹豫,推门而出。

夜风冰冷,吹得我身上那件灰色的长袍猎猎作响,衣角拍打着小腿,发出空洞的回响。

远处,那间熟悉的教室灯火通明,亮得有些刺眼,像一个巨大而空洞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我这个即将走入陷阱的猎物。

老K已经站在了讲台前,他手里拿着那串熟悉的铜铃,在寂静的夜里,轻轻地晃动了一下。

清脆的铃声穿透夜色,传到我的耳中,像一串通往地狱的引路铃。

他看见了我,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而满意的微笑。

“L-π-09,”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空地,“欢迎你的到来。今晚……你不仅仅是仪式的‘见证者’。”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仿佛要将我看透。

“你也是‘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