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太子在朝中的地位日益稳固,李元辙作为太子胞弟,也帮着太子处理一些事务。
他已与年少时不同,脸上的婴儿肥尽数褪去,脸型也更为流畅硬朗。标志性的丹凤眼没变,鼻梁也如从前那般高挺。
前几月他随太子南下,处置了一批贪官污吏。皇上龙颜大悦,不仅在上朝时极力夸赞他俩,还派人送了许多赏赐入东宫和临华宫。
江初月看见这流水般的赏赐,虽与她无关,也乐得合不拢嘴。只是她见李元辙人前显露的很开心,夜晚又在屋里叹气,很是不解。
又一夜,李元辙眉头紧蹙,才叹了一声,江初月立马问道:“五皇子,您怎么了?我瞧着这些日子您都忧心忡忡的,受到这么多赏赐也没有真的开心。”
他用手揉了揉眉心,回道:“此次与大哥下江南,表面上肃清了贪官污吏,实则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没被查出来。”
“那靠山见我们将要查到他头上,便舍弃了下方棋子,隐匿无踪。”
“线索已断,我们已打草惊蛇,以后再想查就难了。”
江初月安慰他:“五皇子,不要总说这些丧气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背后之人不能自己直接贪污银两,也需要小官们替他办事。”
“如今您和太子将替他办事的官员一网打尽了,他日后还想贪污朝廷银两,也没有个亲近的人使唤。如若他重新培养爪牙,那你们便可循着新爪牙的线索牵出这幕后之人。”
“您和太子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精力慢慢查勘,不急于这一时。”
李元辙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只是这次我与大哥想杀鸡儆猴,难免手段强硬了些,怕是会引来寻仇之人。你日后出宫采买办事,也要寻个公公和你同行,万事也需小心。”
“知道了。”江初月拖着腔调打趣道,“我可不敢落入贼人之手,拖了您的后腿。”
他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初月笑道:“我知道的,不过您也不用过于担心我。旁人又不知我俩的关系,只以为我是一名普通太监。倒是您,以后到哪都要留人跟着。”
“好。”
两人聊罢,便一同躺在大床上和衣而眠。
……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前两日,她还和李元辙聊到恐有仇家余孽寻仇,隔天就有杀手入临华宫行刺。
那杀手箭术了得,站屋顶上朝着李元辙射出致命一箭,若不是她舍命挡在他身前,那箭已扎入他的心脏。
江初月中箭倒下时,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还来不及呼出系统购买个保命丸药之类的。
耳边是他焦急的声音:“太医!太医!来人,快去传太医!”
“嘶……”江初月是被痛醒的。
许太医刚拔掉她左肩的箭,她便醒了。
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许太医在她伤口上撒了厚厚一层金疮药,又用纱布包扎好。在桌旁写了一张药方,让人拿去厨房照着方子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