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公公见他动怒,忙跪下来:“可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若是将她赶了出去,皇后娘娘肯定会问罪于老奴和蝶衣的。”
外面的蝶衣听到动静,进屋跪在地上,几欲落泪:“五皇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来惹您生厌的,实在是职责所在。”
江初月回头看那蝶衣,杏眼琼鼻,甚是秀气。年纪也没有想象中的大,约莫二九年华。
不愧是皇后派来的,这么个可人儿,连她都要多看几眼。
江初月望向李元辙,他眼里的愠怒并未减去半分。
原来,之前的宫女事件对他的影响竟如此之大……
起先她觉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对女子的抵触应该少些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
皇后如此安排,也是基于拳拳爱子之心。蝶衣和康公公更是无辜,若他们无功而返,被训不说,以后也还会有其他教习姑姑过来。
想到这些,江初月向李元辙眨了眨眼,说道:“五皇子,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心意,那您肯定是要收下的。”
李元辙虽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和她相处了一年多,对她的依赖渐深。况且,她脑子里经常会有些馊主意,关键时刻还挺管用的。
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今晚蝶衣就留宿于此吧。康公公,你回去复命吧。”
“谢五皇子。”
康公公欣喜地站起来,准备往屋外走。又想到些什么,回头盯着江初月,轻声提醒道:“小夏子,你也随我一同出去吧。”
江初月回道:“康公公,我今晚也待在这。”
“这……”康公公有些为难,又看向李元辙。
李元辙又恢复成了往日的冰山脸,只点了点头,又挥手让他出去。
康公公快步退出屋去,还不忘贴心地给他们关上门。去皇后宫里的路上,他还有些纠结待会怎么回话。
总不能说今夜五皇子一下子留宿了两个人吧?那皇后不得吓昏过去……
罢了,皇后娘娘给的任务是让蝶衣留宿,至于小夏子,他就不管了,也暂时不说与旁人听了。
毕竟他暂时还是临华宫的管事,胡乱将此事抖落出去,惹恼了五皇子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
李元辙卧房内。
蝶衣跪在地上,虽强装镇定,身体却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抖。
李元辙没让她起身,也不同她讲话,只自顾自翻阅着手上的书。
片刻后,江初月看不下去了,走向蝶衣将她扶起来,带到自己小榻那边。
蝶衣眼含热泪,感激地望着江初月:“谢谢夏公公。”
江初月小声安慰她:“你也不要怪五皇子这样对你,他之前毕竟……”
“我知道的。”蝶衣抢答道,“可是皇后娘娘让我来临华宫,我也不好拒绝。”
江初月笑道:“现在不用担心了,你在这留宿一晚,明日回皇后宫里交差便好。今夜实际上是什么情形,他们又哪里知道,你随便扯个谎就行了。”
说罢,她从自己的小衣柜里掏出副叶子牌,邀请蝶衣玩。
两人一边打叶子牌,一边讨论些宫里的八卦,开心极了。
打了几圈叶子牌,江初月又从桌上拿过刚刚玩的九连环,和蝶衣琢磨起来。
九连环由九个圆环和框架组成,相互嵌套,需要一定的步骤将九个圆环全部从框架解下或套上。
这是宫外最近时兴的小玩意,李元辙觉得有趣,便让人寻了给江初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