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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发配熔火界(2 / 2)

这番话语,让不少官员心头一紧,隐隐感到不妙。

果然,李琰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格外“恳切”:“朕观近日朝堂,诸多爱卿忧心国事,上书言策,其忠心可嘉,其热血可鉴!尤其是针对《人才兴国纲要》之谏言,虽见解各异,然拳拳报国之心,天地可表!朕,深感欣慰!”

他拿起龙案上一份早已拟好的圣旨,由总管太监当庭宣读。圣旨前半部分,大力褒奖了以御史台王焕、翰林院编修李侗、礼部主事郑元等十几位近期上疏“尤为积极”的官员,称赞他们“忠贞体国”、“勇于任事”、“见识卓绝”,是朝廷难得的栋梁之材。

被点到名字的官员,起初还有些懵懂,甚至心中窃喜,以为陛下终于要采纳他们的“忠言”了。然而,圣旨接下来的内容,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然,空谈误国,实干兴邦。熔火界开发,乃当前国策之重中之重,急需干练之臣、忠贞之家前往坐镇,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朕思之,此等开拓重任,非忠勇无畏、心志坚定者不能胜任也!故特旨:”

“擢升御史王焕,为熔火界炎阳堡按察副使,秩正五品,赐‘勇毅’爵(虚爵,无食邑),着其携家族(注:指其父族、母族、妻族等直系旁系亲属,下同),限一月内,迁往熔火界炎阳堡定居,主持当地法纪监察,安抚移民。”

“擢升翰林编修李侗,为熔火界资源司勘录主事,秩从五品,赐‘笃行’爵,着其携家族,限一月内,迁往熔火界,专司矿脉图籍管理与记录。”

“擢升礼部主事郑元,为熔火界移民署安抚使丞,秩从五品,赐‘拓疆’爵,着其携家族,限一月内,迁往熔火界,负责后续移民安置与土着关系协调。”

……

圣旨一连念了十几个名字,无一例外,全是此前跳得最凶、言辞最激烈的中低级官员。他们都被“明升暗降”,给予了听起来不错的新官职和荣誉爵位,但核心命令却是——举族迁徙,发配熔火界!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那些被点名的官员,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瘫软在地。熔火界!那是北疆草原之外,环境酷热、遍布火山熔岩的荒芜界域!虽说已被风行初步开发,建立了炎阳堡等据点,但条件依旧极其艰苦,远离中原繁华,更有未知的异界风险!举族迁徙,意味着他们这些在京中享受惯了富贵安逸的家族,要放弃祖辈积累的田产、宅院、人脉,去那蛮荒之地从头开始!这哪里是升迁?这分明是流放!是陛下对他们反对新政的残酷报复!

然而,圣旨措辞冠冕堂皇,字里行间充满了“倚重”、“褒奖”、“为国拓疆”的意味,将他们架在了“忠臣”的火堆上烤!他们若敢抗旨,那就是“徒有虚名”、“畏难惧险”,之前所有的“忠言”都会变成笑话,立刻就能被扣上“欺君之罪”的帽子,下场更惨!

崔琰、卢承宗等老牌重臣,此刻也是手脚冰凉,心中骇然。他们终于明白了皇帝“留中不发”的狠辣用意!那不是在犹豫,而是在钓鱼!是在等所有鱼儿都跳出水面,再一网打尽!陛下这是杀鸡儆猴,用的却是如此“光明正大”的阳谋,让他们这些背后推动者,连求情的话都说不出口!难道要他们说“陛下,这些忠臣不适合去艰苦地方”?

李琰高坐龙椅,将下方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之源侄儿说的对,对付这些蠹虫,就得用这种他们最无法反驳的方式。他缓缓开口,语气依旧“温和”:“诸爱卿,皆是朕之股肱,国家栋梁。熔火界虽苦,然意义重大。朕相信,以诸卿之忠勇与才干,定能不负朕望,在熔火界为玄唐,再立新功!望诸卿早日收拾行装,奔赴任所,朝廷会给予路资安家补贴,风行体系亦会在界内提供必要之协助。”

“退朝——”

二、凄风苦雨,离歌响起

圣旨既下,便是雷霆万钧。

长安城内,那些被点名的官员府邸,瞬间从门庭若市变得门可罗雀。往日里巴结逢迎的亲朋故旧,此刻避之唯恐不及。府内更是乱作一团,哭喊声、斥骂声、摔砸声不绝于耳。

御史王焕府上。

“父亲!我不去!我不去那蛮荒之地!”王焕最宠爱的幼子抱着他的腿哭嚎,“那里热得要死,听说喝的水都是苦的!还有怪物!”

王焕面色灰败,看着满屋狼藉和哭泣的妻妾,心中充满了悔恨与绝望。他本以为仗着言官身份,搏个“忠直”之名,即便触怒皇帝,最多也不过是罢官去职,家中田产商铺仍在,足以做个富家翁。谁能想到,陛下竟如此狠绝,直接将他连同整个家族连根拔起,发配边荒!

“老爷……真……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正妻泪眼婆娑地问道。

王焕惨然一笑:“圣旨已下,冠冕堂皇……抗旨,便是满门抄斩之罪!收拾……收拾东西吧。值钱的细软带上,田产、宅院……只能尽快变卖了,能换多少是多少……”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变卖家产,必然会被趁机压价,损失惨重,但已别无他法。

类似的场景在其他几家同时上演。礼部主事郑元的母亲,一位养尊处优的老夫人,听闻消息直接晕厥过去。翰林编修李侗的家族,本是书香门第,一时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士可杀不可辱”的悲壮气氛弥漫,但在残酷的现实和家族延续的压力下,最终也只能含泪屈服。

朝廷的“路资安家补贴”很快下发,标准不低,足以显示“皇恩浩荡”,但与他们即将损失的财富相比,不过是杯水车薪。风行商行“适时”地派出了“资产评估与快速交易团队”,以“公允”但实则远低于市价的价格,“帮助”这些家族处理无法带走的固定资产。这些家族明知被宰,却为了尽快凑足现金,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三、千里跋涉,世态炎凉

一月期限转瞬即至。

长安城外,一支支特殊的车队汇合,形成了规模不小的迁徙队伍。与以往充满希望的移民不同,这支队伍弥漫着悲凉、怨愤与茫然的气氛。华丽的马车装载着家眷和细软,后面跟着装载粗重家具和仆役的货车,队伍冗长而臃肿。

朝廷派出了专门的护军,名义上是保护,实则也带有监视押送的意味。带队校尉面无表情,只是严格执行命令,催促行程。

离开京畿之地,越往北走,景色越发荒凉。官道逐渐变得崎岖,气候也从温润变得干燥寒冷(在进入熔火界前)。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们何曾受过这等苦楚,一路上病倒的、抱怨的、偷偷哭泣的,比比皆是。

沿途的地方官员,对这些“失势”的迁徙家族,态度也是冷暖分明。有些碍于朝廷旨意,提供基本的补给和驿站住宿;有些则明显怠慢,甚至暗中刁难,克扣物资,让他们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

“爹,你看他们……当初在京城,那个张知府恨不得给爹您提鞋,现在连面都不露,只派个师爷来打发我们!”王焕的儿子愤愤不平。

王焕坐在颠簸的马车里,闭目不语,只是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屈辱。他此刻才真正体会到,失去了权力和位置的世家,是何等的脆弱。往日里依附于他们的小家族、地方官,此刻都露出了现实的嘴脸。

途中,他们也遇到了一些真正自愿前往熔火界淘金的商人、工匠小队。这些人的队伍虽然简陋,却充满了朝气和希望,与他们这支死气沉沉的队伍形成了鲜明对比。

“嘿,听说熔火界那边,只要肯下力气,挖矿、修堡垒,赚得可比关内多多了!”

“风行商行在那边收购材料,价格公道!还能用积分换修炼资源呢!”

“苦是苦点,但机会多啊!总比在关内受那些世家老爷的窝囊气强!”

这些议论声飘进迁徙家族的耳中,更是刺耳无比。他们曾经是高高在上的“老爷”,如今却要和他们曾经瞧不起的“贱业”之民,去同一个地方“讨生活”。

四、初至炎阳,规则重塑

历经近两个月的艰苦跋涉,跨越两千余里,队伍终于抵达了位于北疆草原边缘的熔火界入口。那是一个巨大的、散发着炽热波动的空间漩涡,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穿过通道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息。放眼望去,天空是暗红色的,大地干裂,远处有火山喷发着浓烟,岩浆河如同大地的血脉缓缓流淌。与中原的青山绿水相比,这里简直就是炼狱。

然而,在这片炼狱般的土地上,却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堡垒——炎阳堡。堡垒由暗红色的巨石垒砌而成,表面铭刻着复杂的符文,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将外界的酷热和危险隔绝开来。堡垒周围,已经开辟出大片的区域,建有整齐的营房、工坊、仓库,甚至还有一片片在特殊阵法维持下生长的耐热作物田。

在堡垒入口处,迎接他们的不是预想中的蛮荒和混乱,而是一队队身着风行制式符铠、纪律严明的守卫,以及大量忙碌而有序的工匠、矿工。一座高大的石碑矗立在堡垒广场中央,上面清晰地刻着《炎阳堡暂行管理条例》,详细规定了居住、工作、交易、安全等各项权利义务,条理清晰,赏罚分明。

王焕、李侗等人被带到了堡垒内的政务厅办理登记。接待他们的是风行体系派驻此地的民政管事,态度公事公办,既不热情,也不刁难。

“王按察使,这是您的官邸钥匙和身份铭牌。按照条例,五品官员可分配独栋石屋一套,仆役名额五人。眷属需在三日内完成登记,纳入堡内人口管理。”

“李主事,资源司衙署在堡垒东区,您的办公地点和所需图籍已备好,明日便可上任。”

“郑使丞,移民署目前主要工作是协助新到的自愿移民熟悉环境,以及与本地‘火绒族’土着进行日常沟通。这是相关注意事项和沟通手册。”

一切都按章办事,效率极高,却也冰冷无情。在这里,他们过去的世家身份、在京城的权势人脉,似乎都失去了意义。这里只认《条例》,只认贡献积分,只认风行体系制定的规则。

他们被分配到的石屋,虽然坚固,但陈设简单,与他们在长安的亭台楼阁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饮用水需要定量配给,食物也多以耐储存的干粮和本地特有的块茎作物为主。夜晚,堡垒外时常传来不知名异兽的嚎叫,让人心惊胆战。

五、融入与分化

最初的适应期是无比艰难的。家族的怨气、环境的艰苦、地位的落差,让这些曾经的“人上人”备受煎熬。

然而,生存的压力迫使他们必须做出改变。

王焕的按察副使职位,需要他巡视堡内法规执行,处理纠纷。他很快发现,在这里,风行守卫执法如山,绝不会因任何人情而网开一面。他那个试图仗着身份插队领取物资的侄子,直接被守卫扣下了三日的配给,任他如何说情也无用。他不得不放下身段,真正开始研究并执行那本《管理条例》。

李侗的资源勘录工作,则需要他经常跟随勘探队外出,深入危险的矿脉区域。一开始他叫苦不迭,但很快,他发现这项工作虽然辛苦,却能接触到第一手的资源信息,若能做出成绩,不仅能获得丰厚积分奖励,甚至可能发现新的矿脉,那将是巨大的功劳。风行体系对技术和管理人才的奖励机制,是实实在在的。他家族中几个读过些书、对金石感兴趣的子弟,也开始被吸引,主动申请加入勘探队做文书或学徒。

郑元的工作则更为特殊。他需要与熔火界的原生土着“火绒族”打交道。火绒族形貌与人类有异,皮肤暗红,能耐受高温,性情相对淳朴,但对外来者抱有警惕。得益于风行体系前期建立的平等互惠关系(用粮食、布匹、低级丹药交换他们的矿产信息和特殊植物),双方总体和睦。郑元发现,只要尊重他们的习俗,公平交易,这些土着其实很好相处。他家族中一个善于交际的旁支子弟,甚至在与火绒族的交易中,为家族换到了一些外界罕见的火属性灵材,小赚了一笔。

残酷的环境和新的规则,像一个大熔炉,开始重新锻造这些迁徙而来的家族。有的家族依旧沉湎于过去的辉煌,怨天尤人,日渐衰败;而有的家族,如王焕、李侗、郑元这几家,在最初的阵痛后,开始被迫(或主动)地尝试融入新的体系。他们逐渐发现,在这个看似蛮荒的世界,只要遵守规则,肯努力,确实存在着新的机遇。风行体系的积分可以兑换到外界难以想象的修炼资源、技术图纸甚至返回中原探亲的假期名额。

这场由皇帝和李之源联手发起的“阳谋”报复,其效果正在慢慢显现。它不仅精准地打击了反对新政最力的势力,杀鸡儆猴,震慑了朝堂,更巧妙地将这些潜在的“不稳定因素”扔到了一个全新的、规则由己方制定的环境中进行“改造”。熔火界的艰苦,磨去了他们世家的骄矜;风行的规则,迫使他们适应新的秩序;而存在的上升通道和利益诱惑,又在分化他们,引导其中一部分人,最终成为维系新秩序的一份子。

消息传回长安,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势力,彻底噤声。皇帝李琰依旧没有对之前留中的奏折做任何批复,但那柄悬顶的利剑,已然落下,并且所有人都看清了它的锋芒所指。

唐王府内,李之源听着影刹汇报熔火界的最新情况,惬意地品着“星辰玄黄茶”。

“源哥,那几家,看样子是翻不起什么浪花了。”秦玉龙笑道。

“这才哪儿到哪儿。”李之源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熔火界只是个开始。万界广阔,需要‘开拓’的地方还多着呢。告诉的架子,破坏咱们的‘大计’……熔火界,永远缺挖矿的劳力。”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却让一旁的秦玉龙都感到一丝寒意。他知道,这位看似惫懒的挚友,在维护其认定的“秩序”与“未来”时,手段会比任何人都要果决和……富有创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