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漕运宏图展财力剑冲九霄惊京师(上)
玄唐王朝的漕运,犹如人体血脉,维系着帝国南北的经济命脉与粮食安全。每年数百万石的漕粮、无数货物经由大运河源源不断输送至京师与边镇,其运营权向来是各方势力角逐的肥肉。这一日,朝廷颁下明旨,为革除积弊、提升效率,决定对核心河段的运营管理权进行公开招标。
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长安城的权贵圈子里激起千层浪。各大世家、原有的漕运帮派、甚至一些背后有藩镇影子的商团,无不摩拳擦掌,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谁都清楚,拿下漕运,不仅仅是巨大的利润,更是掌握了影响国本的权柄。
唐王府内,却是一派与外界的喧嚣截然不同的景象。
李之源懒洋洋地歪在铺着雪白貂皮的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身旁小几上的一盆极品兰草。程度在一旁唾沫横飞地讲述着他最新听来的八卦:某国公家的公子为了争一个花魁大打出手,结果被自家老爷子拎着棍子追了三条街;礼部某侍郎夫人疑似发现了外室,正闹着要离婚…
“无聊…”李之源打了个哈欠,眼角甚至挤出了点生理性的泪水,“程度,你就不能关注点有意义的事?比如…朝廷要重新招标漕运了?”
程度正说到兴头上,被这么一打断,愣了一下,随即撇嘴:“漕运?那多没劲!一堆粗鄙的船夫、算不完的账目、处理不完的纠纷,哪有这风花雪月来得有趣?源哥儿,莫非你对这个有兴趣?”他可是知道,这位爷最怕麻烦。
“本王是对钱有兴趣。”李之源坐起身,接过明珠适时递来的一盏冰镇酸梅汤,美滋滋地啜了一口,“漕运,可是流淌着的金山银山。”
坐在窗边安静看书的秦玉龙闻言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习惯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之源所言极是。若能掌控漕运,于我风行商行而言,如虎添翼。不仅物流成本大幅降低,更能借此整合沿线码头、仓贮、乃至影响沿途州府经济,其战略意义,远非单纯利润可比。”
“看看,看看!”李之源用玉杯指向秦玉龙,“这才叫有见识!程度,多跟玉龙学学!”
程度不服气地哼哼:“说得轻巧,竞标哪有那么容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方案、价格、实力、还有…嘿嘿,”他猥琐地笑了笑,搓了搓手指,“上头的意思,缺一不可。咱们虽然有钱,但论起在漕运上的根基,可比不过那些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字号和地头蛇。”
“根基?”李之源嗤笑一声,放下玉杯,“本王用钱砸,也能给他们砸出个新根基来!玉龙,这事交给你了,拟个章程出来,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打击!”
“是。”秦玉龙简洁应下,立刻起身,抱着一摞书卷资料就准备回书房闭关。他早已料到李之源会有此意,前期工作已做了不少。
王强在一旁擦拭着他的门板巨刀,闻言瓮声瓮气地道:“之源,有啥要打架的活儿,尽管吩咐!”他最近在京城待得骨头都快生锈了。
“放心,强哥,你刚从冰川界回来多放松放松,有你出力的时候。”李之源笑道,“说不定就得请你带人去‘说服’一些不开眼的地头蛇呢。”
安排妥当,李之源伸了个懒腰,又瘫回软榻,嘀咕道:“唉,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啊…本王还是适合躺着数钱。度儿,你去传话给漕帮,这么多年了,是该一统天下漕运了”惹得明珠捂嘴偷笑,又给他添了杯酸梅汤。
然而,这“躺着数钱”的清闲并没持续多久。翌日,宫中内侍便来传旨,陛下召富昌王入宫觐见。
御书房内,皇帝李琰穿着一身常服,正对着一幅巨大的漕运河图皱眉,唉声叹气。见李之源进来,也没多客套,直接招他到近前。
“源儿啊,你来瞧瞧。”皇帝指着河图,“这漕运,年年亏空,效率低下,沿途损耗、漂没、贪墨…朕想起来就头疼!这才下定决心要改革招标。”
李之源心中明镜似的,面上却一副“伯父辛苦了”的表情,附和道:“陛下圣明,此举定能革除积弊,利国利民。”
“利国利民是好事,但…唉!”皇帝话锋一转,又开始叹气,揉着额角,“只是这内帑…近来实在是…捉襟见肘啊。前些时日太后她老人家想修个小佛堂静养,朕这孝心都难以尽全。还有这后宫用度,一大家子人…唉!”
李之源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又来了!每次皇帝伯父用这种“家贫子幼”的语气开头,准没好事!他小心翼翼地问:“那…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立刻换上一种“你懂的”眼神,亲切地揽住李之源的肩膀,低声道:“源儿,你向来是最体贴伯父的。这次漕运招标,你那风行商行,想必是志在必得吧?伯父呢,也不多要求,就是…若是中标了,这每年的利润…你看,是不是稍微…意思那么一点点点点,”他用小拇指比划着,“充盈一下内帑?也好让伯父宽裕宽裕,更好地…呃…为民做主嘛!”
李之源心中疯狂吐槽:“为民做主?是为您的私房钱做主吧!修佛堂?我看是想修华清池吧!”但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陛下,这竞标激烈,价格势必压得极低,怕是没什么利润空间啊…”
“诶!”皇帝拍拍他的肩,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别人没利润,朕信。你李之源会做亏本买卖?你的手段,伯父我还是知道一二的。就这么说定了!你放心,评审那边,朕自然会让他们‘秉公办理’,看重‘综合实力’和‘长远规划’。”
得,这是暗示会给自己开后门,但前提是得给足好处费。李之源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着脸应下:“那…侄儿尽力而为,定不会让陛下失望。”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意思一点点点”到底是多少成才合适,才能既喂饱了皇帝,自己还有得赚。
皇帝顿时龙颜大悦,仿佛私房钱已经落袋为安,心情大好地开始关心起侄子的家事:“源儿啊,朕听说你近来修为又精进了?真是可喜可贺!不过…这子嗣之事…太后她老人家可是念叨好几次了,你看…”
李之源头皮一麻,赶紧借口要与秦玉龙商议竞标细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皇帝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得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哼起了小曲。
另一边,秦玉龙的书房已然变成了作战指挥部。地上、桌上铺满了运河图纸、历年漕运数据、各码头仓库信息。他双眼布满血丝,却精神亢奋,一手执笔飞速计算,一手不断从旁边堆积如山的点心里拿东西吃,维持精力。
“成本…人工…漕船损耗…河道维护…过闸费用…损耗率…”他口中念念有词,“传统模式弊端在于层层盘剥、效率低下、各管一段…必须整合!彻底整合!”
李之源溜达进来,看到这副场景,吓了一跳:“玉龙,你这是一夜没睡?”
“快了,快了!”秦玉龙头也不抬,“之源,你来得正好。我算过了,若我们能将中小船帮整合,统一调度,采用新式漕船(他早已让旗下工匠工坊开始设计),利用天衍术测算出的最佳航行时间窗和备用航道,再配合沿线我们自己的仓库进行中转优化…成本至少能比现有体系降低三成!”
“三成?!”李之源眼睛亮了,“那我们的报价…”
“可以比市场预估的最低线再低一成半!仍有可观利润!”秦玉龙斩钉截铁,“前提是,我们必须拿下绝对主导权,才能推行这套新体系。这就需要…”他指了指风行银号的账本。
“钱不是问题!”李之源大手一挥,“要多少,直接从银号调!谁敢捣乱…”他看向一旁打瞌睡的王强。
王强猛地惊醒,下意识握住刀柄:“谁?谁捣乱?俺去劈了他!”
程度则在一旁对着算盘和账本愁眉苦脸:“哎呀我的娘诶,这么多数字,看得我眼都花了…源哥儿,这得赚多少才能回本啊?还要分给陛下…咱们这不是白忙活吗?”
“目光短浅!”李之源敲了他一下,“赚不赚钱,赚多少,还不是做账说了算?重要的是把命脉攥在自己手里!以后朝廷运粮、南北货物流通,都得看咱们脸色,这其中的好处,岂是眼前这点利润能比的?”
程度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地去核对数目了。
数日后,竞标大会在户部衙门举行。各方代表济济一堂,气氛紧张。当秦玉龙代表风行商行报出那个低到令人发指的价格时,全场瞬间鸦雀无声,随即一片哗然!
“荒谬!这价格连成本都不够!”
“李之源疯了吗?这是要搅局?”
“定然是恶意竞价!”
面对质疑,秦玉龙从容不迫,上前一步,朗声道:“诸位大人,诸位同行,我风行商行报价,绝非恶意竞争。”他随即开始阐述其全新的运营模式、规模效应、技术优化、以及风行体系强大的财力物力保障,一条条、一款款,逻辑清晰,数据详实,将降低成本的可能性分析得透彻无比。
户部官员们听得频频点头,眼中放光。若真能如此,朝廷每年能省下巨额的漕运开支!就连竞争对手中的有识之士,也不得不承认,这套方案确实高明,远超当下格局,只是…他们绝对模仿不来,因为没有风行商行那样的整合能力和财力底气!
结果毫无悬念。在皇帝陛下“要勇于革新,要看重长远效益”的暗示下,评审团一致通过,风行商行成功夺得核心漕运段的运营权!
消息传回唐王府,李之源正和程度下棋偷懒。闻报,他只是打了个哈欠,对程度说:“瞧,这不就拿下了?简单得很嘛。”
程度看着棋盘上自己被杀得七零八落的棋子,又想想那庞大的漕运体系,嘟囔道:“对你来说是简单…动动嘴皮子,跑跑皇宫,就把金山搬回家了…可怜玉龙都快熬成兔子眼了。”
而皇宫内,皇帝李琰得知消息,高兴地差点蹦起来,立刻开始盘算内帑今年能进账多少,是先把佛堂修了,还是给新纳的美人添些首饰,或者…再修个更好的汤池?他彻底沉浸在“有源儿万事足”的摆烂幸福中,甚至开始琢磨下次哪里用度不足再去找侄儿“化缘”。
漕运之事初步落定,王府众人刚想松口气,另一件大事却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校场之上,明月一袭劲装,手持长剑,身形舞动如电。她并非在练习具体剑招,而是在感受风,感受气流,感受手中剑与天地间那冥冥的联系。自从李之源修为突破后,王府内的灵韵愈发浓郁,她对武道的感悟也日益加深。
今日,她观风中落叶盘旋、坠落,那轨迹暗合某种天地至理,心中那层迟迟未能捅破的窗户纸骤然清晰!体内早已充盈到极致的先天真气瞬间沸腾,如同决堤江河,向着那无形的壁垒发起了狂暴的冲击!
“轰!”
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意猛地从她体内爆发开来!不再是内敛的气息,而是化作一道肉眼几乎可见的淡银色气柱,冲天而起!
刹那间,王府上空风云微变,凛冽的剑压如同实质,覆盖了整个校场并向四周扩散,地面上的尘土被无形气浪排开,周围的兵器架嗡嗡作响!
“嗯?”正歪在榻上吃葡萄的李之源猛地坐起,惊讶地望向校场方向,“明月这是…要突破了?好强的剑意!”
几乎是同时,京城各处,许多高手都感应到了这道突然出现的、充满锋芒的宗师气息!
钦天监内,正在观测星象的老监正猛地抬头,面露惊容:“好纯粹的剑意!源自…唐王府?又一位宗师?!”
某位国公府邸深处,一位闭关的老宗师睁开眼,闪过一丝诧异:“如此年轻的气息…竟已触及宗师之境?唐王府…藏龙卧虎!”
大轮寺某禅院,一位静坐的老僧手中念珠一顿,微微叹息:“剑气冲霄,杀伐凌厉…非佛门之福。”
就连皇宫之中的皇帝李琰,也感到一股锐气掠过心头,他走到殿外,望向唐王府方向,神色复杂:“源儿身边…真是能人辈出啊。也好,也好…”
校场中,明月的突破已到了最关键处。剑气冲霄只是开始,庞大的天地元气疯狂涌入她体内,洗涤经脉,凝聚真元。她的气势节节攀升,轻而易举地踏过了宗师三重天的门槛,
最终,气势稳固在宗师三重天的巅峰境界!
良久,剑气缓缓收敛,异象散去。明月持剑而立,双眸睁开,眼中精光如剑,锋锐逼人,整个人的气质愈发清冷孤高,仿佛一柄出鞘的神剑。
她成功突破了,而且是连破两重关,从宗师一重天直达三重天!
消息迅速在王府内传开。侧妃苏云和柳萱儿携手前来道贺,看着英姿飒爽、气势惊人的明月,眼中满是羡慕。她们一个出身江南书香门第,一个来自齐鲁礼仪世家,虽也羡慕武道强者的风采,但自身于此道并无天赋,唯有感叹。
繁花温柔地替明月擦去额角细微的汗珠,轻声道贺,她性子温婉,管家是一把好手,于武学并无太多念想。
唯有明珠,蹦蹦跳跳地跑来,手里还抓着一块糕点,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明月,你现在是不是力气更大了?晚上能帮我劈一下那个特别硬的核桃吗?我牙都快崩掉啦!”惹得众人哭笑不得。
李之源也晃悠过来,绕着明月转了两圈,啧啧称奇:“了不得!了不得!明月啊,你这可是给了本王一个大大的惊喜!宗师三重天,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派掌门的实力了!回头让玉龙从账上支笔款子,给你打柄更好的剑!”
明月收剑入鞘,对着李之源微微一礼,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柔和了些许:“谢夫君。”顿了顿,又补充道,“之前的剑,很好。”她并非追求奢华之人,手中的剑已是李之源之前花重金为她寻来的利器。
王府内因明月突破而喜气洋洋,而王府外,各方势力却因这道冲霄剑气而暗流涌动。唐王府的底蕴和实力,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富昌王李之源,不仅富可敌国,如今身边的武力也愈发深不可测了。
漕运在手,强者在侧。李之源躺在摇椅上,享受着明珠的捶腿服务,眯着眼看着天空,心思却已飘远。世界本源之秘、父亲的下落、冥界的构建、还有其他未发现的异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不过,眼下嘛…他打了个哈欠…先睡个午觉再说。毕竟,小王爷的修仙日常,主打就是一个张弛有度。
第五十六回:漕运宏图展财力剑冲九霄惊京师(下)
明月突破的余波,在京城权贵圈里荡漾了好几日。唐王府的门槛这几日都快被各路前来打探消息、或是单纯套近乎、或是心怀忌惮前来示好的人物给踏平了。礼单像雪片一样飞入王府库房,负责登记的管事李忠笑得见牙不见眼,只觉得这笔墨纸砚消耗得格外快。
李之源对此倒是乐见其成,反正礼物照单全收,客套话由秦玉龙和繁花去应付,他自个儿依旧躲清闲。只是苦了明月,一下子成了名人,走到哪儿都有人用敬畏、好奇、甚至带点恐惧的眼神打量她,让她这喜静的性子颇有些不自在,索性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校场或自己院里练剑巩固境界。
这一日,她正在校场熟悉暴涨的力量,尝试将新的剑意融入招式之中,剑光流转间,寒气四溢,地面铺着的青石板都被无形剑气划出浅浅白痕。
忽然,她心念微动,收剑而立,望向校场入口。只见侧妃苏云和柳萱儿正站在那里,似乎有些踌躇不前。苏云手中还提着一个小食盒。
“明月姐姐。”苏云见被发觉,温婉一笑,拉着柳萱儿走上前来,“恭喜姐姐修为大进,真是令人羡慕。我们姐妹俩做了些江南的点心,特意送来给妹妹尝尝,也算聊表庆贺之意。”
柳萱儿也忙点头,好奇地打量着明月,眼中羡慕之色更浓:“明月姐姐,你刚才练剑的样子真好看,像…像画里的仙女一样!”她出身齐鲁大族,家教严谨,虽不习武,但对强者自有敬意。
明月性子清冷,但不失礼数,微微颔首:“多谢两位妹妹。”接过食盒,打开一看,是几样做得极为精致的荷花酥、定胜糕,香气扑鼻。
这时,明珠像只小兔子一样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鼻子抽动:“好香呀!苏云妹妹,萱儿妹妹,你们又做好吃的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食盒。
苏云掩嘴轻笑:“少不了你的。”又从身后丫鬟那里拿过另一个小一些的食盒递给明珠。
明珠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打开就吃,腮帮子立刻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道:“唔…好吃!真好次!明月,你快尝尝!”
明月看着眼前这一幕,又看看手中精致的点心,再感受一下体内澎湃的宗师级真气,心中微微一动。她拿起一块荷花酥,小口品尝,点头道:“确实美味,谢谢你们。”
苏云看着明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道:“明月姐姐,我们…我们有个不情之请。”
明月抬眼:“姐姐请说。”
“我们…我们虽不似姐姐这般有习武的天赋,但也想强身健体,略通些防身之术,不知…不知姐姐闲暇时,能否指点我们一二?”苏云说完,脸颊微红,似乎觉得这请求有些唐突。柳萱儿也一脸期待。
她们二人,一个温婉如水,一个明丽如花,都是深闺里教养出的娇女,何曾想过舞刀弄枪。但自嫁入王府,见多了不凡之事,尤其是明月此番突破,那股掌握自身力量的英气与自信,深深触动了她们。即便不能成为高手,哪怕只是学些粗浅的呼吸法门、健身招式,似乎也能离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更近一些。
明月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是这个请求。她看了看两人纤细的手腕和期待的眼神,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可。但练武非易事,需吃苦。”
苏云和柳萱儿顿时喜出望外,连连道:“我们不怕吃苦!”
于是,从这日起,唐王府的后院里,时常能看到一道奇特的风景:冷艳宗师明月,一丝不苟地教导两位身姿婀娜、却学得磕磕绊绊的侧妃练习最基础的站桩、呼吸法。苏云往往没站一会儿就香汗淋漓,柳萱儿则时常同手同脚,看得一旁偷懒吃点心的李之源和明珠乐不可支。
“哎呀,萱儿妹妹,你那是顺拐了!”
“苏云妹妹,腰挺直,对对,哎呀又弯了…”
李之源毫无形象地躺在摇椅上指点江山,被明月一记冰冷的眼刀扫过,才讪讪地缩回头,嘀咕道:“严师出高徒,严师出高徒…”
繁花有时会端来茶水点心,温柔地看着这一幕,她志不在此,但觉得府里这般热闹,也很好。
这小小的插曲,为王府平添了几分生活气息。而王府之外,关于漕运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风行商行拿下漕运权的消息正式公布后,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原本指望分一杯羹却落了空的世家大族、以及原本盘踞在漕运线上的地头蛇、帮派势力,顿时炸开了锅。
“岂有此理!李之源一个纨绔王爷,懂什么漕运!”
“价格压得这么低,他怎么做?肯定是恶意搅局!”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绝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得手!就算他是富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