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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残阵新生,初显锋芒(2 / 2)

几乎同时,笼罩石屋的淡红色剑阵光晕也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如同被打碎的琉璃盏,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飞舞的红色光点,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厚重的木门连同门框周围的大片石墙,在厉岩这含怒一击下,如同纸糊般轰然炸裂!碎石、木屑、烟尘如同爆炸般席卷而入!

烟尘弥漫中,一个如同铁塔般的魁梧身影,扛着那柄散发着恐怖煞气的巨斧,踏着废墟,狞笑着出现在门口!两点猩红的光芒从头盔缝隙中射出,死死锁定了屋内!

“杂鱼们!游戏结束了!”厉岩狂笑着,巨斧高高举起,土黄色的狂暴灵力如同实质般缠绕其上,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他的目标,赫然是墙壁上那柄作为阵眼、此刻因剑阵破碎而光芒黯淡的青铜断剑!他要彻底毁了这最后的象征!

“保护阵眼!”江照强提精神,忍着剧痛,强大的念动力瞬间爆发,如同无形的巨手,猛地抓向厉岩身后两个试图冲进来的铁卫,狠狠地将它们向后掀飞,撞在后面的铁卫身上,引发一片混乱!

“圣光!”顾言强撑着爬起,短杖指向厉岩的头部,一道刺目欲盲的炽烈圣光骤然爆发!如同小太阳在门口炸开!

“啊!我的眼睛!”厉岩猝不及防,被这近距离的强光直射头盔缝隙,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迟滞!

就是这瞬间的迟滞!

两道身影,如同两道离弦的箭,带着决死的意志,从弥漫的烟尘中爆射而出!一左一右,直扑因强光而动作变形、巨斧劈砍轨迹微微偏移的厉岩!

左边,是林燃!断剑之上,寂灭的灰白色剑气再次凝聚,带着玉石俱焚的惨烈,直刺厉岩因暴怒而暴露出的、缠绕着绷带的腹部旧伤!快!准!狠!

右边,是萧翊!他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没有灵力灌注,没有精妙招式,只有一股被欺骗、被利用、被背叛的滔天怒火和赎罪般的疯狂!他将自己仅存的力气和身体,化作了最笨拙也最决绝的武器,合身撞向厉岩持斧的右臂!以命搏命!只为给林燃那致命一剑创造机会!

“滚开!”厉岩虽被强光所扰,但金丹修士的本能反应仍在!他怒吼一声,左臂肌肉虬结,带着狂暴的灵力,狠狠一拳砸向撞来的萧翊!同时,右手的巨斧轨迹强行微调,不再劈向阵眼断剑,而是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迎向林燃那刺向自己腹部的灰白剑光!他要以力破巧,硬撼双杀!

砰!

厉岩覆盖着厚重臂甲的铁拳,结结实实砸在萧翊格挡的锈柴刀上!柴刀瞬间粉碎!铁拳余势不减,重重轰在萧翊的胸膛!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萧翊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喷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屋后墙上,又软软滑落在地,生死不知!

几乎在同一刹那!

锵!

刺耳无比的金铁交鸣声炸响!林燃的断剑与厉岩的巨斧狠狠碰撞在一起!

灰白色的寂灭剑气与狂暴的土黄灵力疯狂对撞、湮灭!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猛地扩散开,将门口的烟尘碎石瞬间清空!

林燃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沛然巨力从断剑上传来,如同被狂奔的巨象正面撞中!左臂的伤口瞬间崩裂,鲜血狂涌!虎口撕裂,整条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断剑差点脱手飞出!她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溢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滑,双脚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沟!

厉岩也闷哼一声,巨大的斧刃被那凝聚到极点的寂灭剑意刺入了一丝!一股冰冷死寂的破坏力顺着斧柄钻入手臂,让他整条右臂都感到一阵麻痹和刺痛!更让他惊怒的是,对方那柄破破烂烂的断剑,在硬撼他这柄灵器巨斧后,竟然没有断裂!只是剑身上的红光彻底黯淡下去!

“找死!”厉岩彻底暴怒,眼中凶光爆射,无视右臂的麻痹,巨斧再次扬起,猩红的斧光锁定了倒滑中身形不稳的林燃!誓要将她劈成两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寂灭!”

林燃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她不顾左臂传来的撕裂剧痛和倒滑的失衡,强行稳住身形,将体内仅存的、甚至不惜透支本源的力量,连同那股源自断剑、源自这片被屠戮土地的滔天悲愤与守护执念,尽数灌入手中的断剑!

嗡!

那柄黯淡的青铜断剑,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剑身上那个血色的守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燃烧生命般的刺目血光!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纯粹、更加冰冷、仿佛能终结一切生机的寂灭剑意冲天而起!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简单、最直接的一记突刺!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灰白色剑光,如同划破永恒黑暗的死亡之线,后发先至,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在厉岩巨斧落下的前一瞬,狠狠刺中了他巨斧力量转换的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节点!

不是硬碰硬,而是精准的破绽打击!

嗤!

剑光刺入斧刃侧面狂暴灵力流转最薄弱之处!如同烧红的钢针刺入了凝固的油脂!

厉岩只觉得一股冰冷死寂、带着恐怖侵蚀力的力量瞬间侵入了他引以为傲的巨斧灵器内部!斧身上狂暴的土黄灵力瞬间一滞,变得紊乱不堪!那股力量甚至顺着斧柄逆流而上,狠狠冲击着他的手臂经脉!

“呃啊!”厉岩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的痛吼,巨斧劈砍的轨迹被硬生生打断!狂暴的力量反噬让他气血翻腾,庞大的身体竟然被这股冲击力震得向后踉跄了一步!手臂上的麻痹感更加强烈!

“长老!”门外传来铁卫们惊怒的呼喊。他们被江照的念动力掀翻和黎昼的干扰弄得阵型大乱,此刻才勉强围拢过来。

厉岩死死盯着几步之外,用断剑拄着地、大口喘息、嘴角不断溢血、左臂无力下垂、但眼神却冰冷如万载寒冰的林燃,又看了一眼地上那柄光芒彻底熄灭、仿佛彻底变成凡铁的青铜断剑,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忌惮。

这个女人的剑,还有那柄该死的断剑,太邪门了!

再看屋内,顾言和云瑶虽然摇摇欲坠,但显然还有余力。江照虽然脸色苍白,眼神却依旧锐利。那个拿着古怪盒子的小丫头片子还在捣鼓着什么。

而自己这边,铁卫被干扰得动作不灵,自己右臂被那诡异的剑气侵蚀得发麻,巨斧灵器也受了点损伤,强行再战,在对方依托这破屋子的情况下,未必能讨到好,还可能被那个诡异的女人再刺一剑…

“撤!”厉岩当机立断,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充满了不甘和暴戾,“一群废物!带上受伤的!我们走!这破地方和这些老鼠,跑不了!”他深深看了一眼林燃和她手中的断剑,仿佛要将她们刻进骨头里。

沉重的铁靴声再次响起,带着不甘的金属摩擦声,迅速远去。

石屋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和角落里村民压抑的、劫后余生的啜泣。

笼罩石屋的残破剑阵光晕早已彻底消失,墙壁上被点亮的符文也完全黯淡。林燃拄着那柄光芒尽失、如同废铁般的青铜断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左臂的伤口鲜血淋漓,顺着指尖滴落在脚下的碎石和尘土里。江照强撑着走过来,用没受伤的手扶住她。

黎昼抱着还在发烫的探测器,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小脸煞白。

顾言捂着胸口,咳着血,挣扎着走到后墙边,查看萧翊的状况。

萧翊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胸膛微微起伏,嘴角全是鲜血,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的胸骨明显塌陷下去一块,脸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顾言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伤太重了…肋骨断了至少三根,可能插进肺里了…内腑震荡…必须立刻处理…”

似乎是听到了顾言的话,又或许是回光返照,萧翊紧闭的眼皮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涣散的目光没有焦距,却仿佛穿透了屋顶,看到了外面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苦涩和自嘲,如同叹息般飘散在充满血腥和尘埃的空气里:

“…呵…还是…守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