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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味衍之新(六)(2 / 2)

而废墟中央,古袍老者正举着骨杖,往味衍眉心的宇宙味脉图里灌灰雾。他的脚下踩着索恩的尸体,老者的脸在火光中扭曲,竟与苏木哲有七分相似——那是伊尹嫡系与旁系血脉的重合,像面照出阴影的镜子。

“苏木家的种,就该回归正途。”老者的声音带着蛊惑,骨杖的灰雾已缠住味衍的半张脸,“你以为‘调和’是真谛?错了!味脉的终极,是吞噬所有异类,只留最纯粹的灶脉——就像当年伊尹,用鼎烹煮万国味,才成了厨神!”

味衍的小脸憋得通红,衍脉刃在他掌心发烫,却始终刺不下去——老者的脉与他的脉,竟有一丝微弱的共鸣,像流着相同血的亲人。这种迟疑让灰雾趁机爬上他的脖颈,眼看就要封住他的味脉核心。

“他在骗你!”妮特丽的箭破空而至,却在离老者三尺处被无形的屏障弹开。她突然将三支箭同时搭在弦上,用牙齿咬开箭簇的保险,“纳美有‘断脉咒’,宁可自毁一脉,也要护你周全!”

“别!”苏木哲突然冲向老者,青铜酒壶里剩余的合脉酒被他泼成弧线,金红光浪中,他看见老者骨杖的裂缝里,嵌着块小小的玉佩——那是地球苏家代代相传的信物,本该在他父亲去世时随葬。“你是……二叔?”

老者的动作猛地顿住。灰雾缭绕的脸转向苏木哲,露出一只流泪的眼:“小哲……我找了你三十年……”骨杖的灰雾突然溃散,“当年你爹不肯跟我走,说要守着什么‘调和’,结果呢?还不是被潘多拉的味脉同化,连苏家的根都忘了!”

这个反转像道惊雷劈在废墟上。苏木哲看着那枚玉佩,想起小时候父亲总说“二叔去了很远的地方”,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青铜酒壶,壶底刻着的“守”字,原来不是守潘多拉,是守这个家最后的底线。

“味脉没有对错。”苏木哲的声音在颤抖,却一步步走向老者,“爹不是被同化,是找到了让灶脉活得更宽的路。就像这把衍脉刃,它有地球的铁,也有潘多拉的藤,才能劈开你的暗晶阵。”

味衍突然举起刃,却不是刺向老者,而是将刃尖对准自己的眉心。金光与灰雾在刃口相撞,竟凝成颗双色的珠:“爷爷说,脉能缠,也能分。你要苏家的灶脉,我给你,但你得把偷去的还给大家。”

老者看着那颗珠,突然老泪纵横。骨杖“当啷”落地,化作齑粉的瞬间,所有暗晶碎片同时炸开,灰雾在阳光下消融,露出里面包裹的各星球味脉精华——它们像被唤醒的鸟,纷纷飞向自己的家园。

圣树的焦黑气根上,突然抽出嫩绿的新芽;塞娅的手指动了动,香囊里的荧光草重新发光;章鱼使者的躯体在蓝液中重组;矿灵的星火晶体亮如白昼;味流星的光雾里,新的味种破土而出。

苏木哲扶住摇摇欲坠的老者,他的身体正在化作光点,却在消失前将玉佩塞进味衍手里:“告诉……告诉苏家的人,别再找了……路,走宽了好……”

夕阳将废墟染成金红。苏木哲抱着昏迷的味衍,妮特丽靠在他肩上,两人的血混在一起,滴在红土上,竟长出株小小的混血苗,叶片上同时结着地球的稷米纹与潘多拉的圣果痕。

“结束了。”妮特丽的指尖抚过他后背的伤口,那里的血已止住,“但我们的路,还得接着走。”

苏木哲望着重生的圣树,突然明白索恩的良苦用心。那些掺了暗晶粉的兵器,其实是用混血藤蔓的汁液裹着的,灰雾一遇活脉就会触发反制——索恩用自己的命,给潘多拉上了最后一道保险。

青铜酒壶躺在废墟里,壶身的星图纹路添了新的一笔:在潘多拉与地球之间,多了道缠绕的线,像条认祖归宗的绳。味衍的衍脉刃插在旁边,刃口映着晚霞,像柄终于找到归途的刀。

在宇宙的味觉江湖里,最锋利的从来不是孤刃,是能劈开仇恨、缝合血脉的勇气。而他和妮特丽,还有怀里的孩子,就是要带着这份勇气,让所有味道,都能在潘多拉的红土上,活得又烈又暖。

第十七节:新客·脉中谜

潘多拉的晨露还带着硝烟味,像未擦净的刀血。

苏木哲正用泽星分泌液清洗味脉馆的断碑,指尖的老茧刮过“和”字的裂痕,突然摸到块凸起的异物——是片金属残片,上面刻着不属于任何星球的螺旋纹,边缘泛着与暗晶相似的灰光,却又多了丝活脉的暖。

“这是什么?”妮特丽的箭尖挑起残片,测味杖的荧光突然从墨黑转成诡异的银,“既不是味熵,也不是已知的任何味脉,像……像被揉碎的星图。”她将残片凑近鼻尖,突然脸色骤变,“有塞娅的味道!很淡,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味衍举着衍脉刃在废墟里奔跑,承脉腕突然指向圣树的焦黑根部。刃口的星图纹路与根部的焦痕产生共鸣,竟在地上投射出串跳动的银点,像有人在用味脉敲摩斯密码。“爹!这里有东西在喊救命!”

三人刨开焦土的刹那,股奇异的香扑面而来——像地球的松香混着味流星的花蜜,却裹着层冰碴般的冷。土里埋着个半透明的茧,茧内隐约有个人影,周身缠绕的银丝正与衍脉刃的光带相缠,而茧上沾着的布料碎片,正是塞娅失踪的衣角。

“是新的味种?”苏木哲的匕首抵住茧壳,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弹开,刃口的蓝光泛起涟漪,“不对,它在吸收味脉,像……像活的海绵。”

茧壳突然裂开细纹,银丝如活蛇般窜出,缠住味衍的承脉腕。孩子的腕甲瞬间亮起银光,与银丝交织成网的刹那,茧内传来女子的轻咳,声音像碎冰撞玉:“终于……等到能解‘缚脉丝’的人了。”

茧壳彻底碎裂的瞬间,所有人都握紧了兵器——里面的女子穿着星图纹的长袍,肌肤是半透明的银,瞳孔里流动着螺旋状的光,而她的眉心,竟也有个微型的宇宙味脉图,只是比味衍的多了道银线。

“我是星轨族的‘银’。”女子抬手拂开银丝,动作间带起的风让断碑上的灰重新聚拢,凝成完整的字——“噬”,“你们在星带毁掉的暗晶,只是‘噬脉者’的诱饵,真正的杀招,是能吞噬所有味脉的‘星轨茧’。”

妮特丽的箭立刻对准她的咽喉:“塞娅在哪?你身上的味道怎么回事?”

银突然笑了,笑声让圣树的新芽剧烈颤抖:“塞娅在‘茧母’那里做客。至于味道……”她指尖划过味衍的衍脉刃,刃口的银光突然暴涨,“因为我和这孩子一样,都是宇宙味脉选的‘钥匙’,只不过他是‘生’,我是‘灭’。”

这个反转让苏木哲的匕首猛地握紧。他想起星带古袍老者临终的眼神,像藏着未说尽的话,难道所谓的“噬脉者”,根本不是伊尹旁系,而是这个突然出现的星轨族?

“索恩的兵器里,除了暗晶粉,还有星轨银尘。”银突然抛出个金属管,里面滚出的粉末遇光化作银丝,“他不是被古袍人所杀,是主动献祭,用自己的灶脉给你们留了条线索——看,这银尘在你们的合脉酒里会发光。”

苏木哲将金属管里的粉末倒入青铜酒壶,合脉酒瞬间炸开银花,在空气中拼出幅破碎的星图:潘多拉的位置被个巨大的茧形标记笼罩,而茧的中心,竟与味脉馆的地基重合!

“地基下有‘茧母’的根。”银的瞳孔突然收缩,长袍上的星图纹开始扭曲,“它在吸圣树的味脉,再有三天,整个潘多拉都会变成新的星轨茧,到时候……”

她的话被破空而来的银光打断。数道银线从地底钻出,像毒蛇般缠向银的咽喉,而线的另一端,站着个与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只是瞳孔是纯黑的,眉心的味脉图爬满了灰纹。

“叛徒就该闭嘴。”黑银的指尖滴落银液,落在红土上蚀出深坑,“星轨族等这一天等了万年,凭什么让你们这些低等味脉破坏?”

银突然拽住味衍的手,将自己的银脉渡过去:“用‘生脉’克‘灭脉’!就像在泽星用酒液镇住矿物质,快!”她的身体在银线的缠绕下开始透明,“记住,茧母的心脏在……”

话音未落,黑银已射出银线刺穿她的咽喉。银的身体化作漫天银粉,在阳光下凝成最后一句话:“在味衍的影子里……”

银粉落地的瞬间,味衍的影子突然拉长,边缘泛着银黑交织的光。衍脉刃发出悲鸣,刃口的星图纹路里,潘多拉的位置被个小黑点吞噬,像被蛀空的牙。

“她在骗我们!”妮特丽的箭射向味衍的影子,却穿透而过,箭尾的铜铃在接触地面时突然碎裂,“影子里有茧母的‘脉核’,它早就附在孩子身上了!”

苏木哲突然将青铜酒壶扣在味衍头顶。合脉酒的金红光浪将孩子裹住的刹那,味衍的影子里钻出无数银丝,像被踩住尾巴的蛇,而黑银的身影已融入地底,只留下嘲讽的回声:“三天后,看你们的小钥匙,怎么亲手打开毁灭之门……”

圣树的新芽突然全部枯萎,红土下传来沉闷的搏动声,像茧母的心跳。苏木哲抱着瑟瑟发抖的味衍,看着他眉心不断扩散的银纹,突然想起银最后的话——原来所谓的“生”与“灭”,从来都在同一把钥匙里,就像他与二叔,脉是同源,路却走向两端。

青铜酒壶的震颤越来越急,壶身的星图纹路里,所有星球的脉线都在向潘多拉汇聚,像飞蛾扑向注定的火焰。而味衍影子里的脉核,正随着这汇聚的力量,一点点苏醒。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而他们的敌人,藏在最亲近的影子里,握着能吞噬一切的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