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他走到书案前,从笔架上取下一块小小的、刻着猛虎图样的令牌,丢给了洛序。
“这是虎卫营的调兵令牌,见此令如见我本人。”
“从今天起,你就搬到军营里去住。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虎卫营,哪儿也不许去!”
“你那个裨将军的职位,也不是个摆设。我让副将王忠给你留了五百亲兵,你给我好好地练!”
“什么时候,你能把那五百人练得像个样子了,再来跟我谈上战场的事!”
洛梁的语气,不容置喙。
这既是保护,也是敲打。
洛序拿着那块冰凉的令牌,心里百感交集。
从书房出来,洛序整个人都有点飘。
晚饭胡乱扒拉了两口,就借口累了,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卧房,遣散了要进来伺候的苏晚,他立刻把门从里面插上。
房间里还点着安神的熏香,但洛序此刻心里乱得像一锅粥,哪有半分睡意。
他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被月光拉长的树影,手里紧紧攥着那块冰凉的虎卫营令牌。
“练兵……”
“我一个画图的,你让我去练兵?”
“老头子这是真看得起我啊。”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在屋里转了两圈,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靠人人跑,靠山山倒。这事儿,还得靠自己。”
他从怀里,掏出了那枚平平无奇的古铜钥匙。
走到自己卧房那扇厚重的木门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咔哒。”
轻轻一拧。
门轴转动的声音,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拉开门,一步跨了出去。
古色古香的檀木香气,瞬间被一股熟悉的空气所取代。
眼前不再是摇曳的烛火和朦胧的月色,而是电脑机箱风扇发出的幽幽蓝光,和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城市那永不熄灭的霓虹。
回来了。
洛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松快了三分。
他反手关上房门,然后一个大字型,把自己狠狠地摔进了那张不算宽敞,但足够柔软的床上。
脸埋在枕头里,一股洗衣粉混合着阳光的味道钻进鼻子,让他有种想哭的冲动。
“还是这儿好啊……”
他趴在床上,像条咸鱼一样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
“妈的,刚才光顾着紧张了,饭都没吃饱。”
他趿拉着拖鞋,走到墙角,从一堆纸箱子里翻出一桶红烧牛肉面,熟练地撕开包装,倒上热水,用一本《建筑结构力学》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是完成了一个神圣的仪式,洗了把脸,坐到了自己的“王座”上——那张堆满了各种设备的电脑桌前。
“开机!”
随着他一声轻喝,桌子底下那台他用卖金盘的钱新配的电脑,发出了愉悦的嗡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