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玄冥快步拉住她,“他们就在霁渊阁,被霄丫头知道你的身份,她能把幽冥宫掀个底朝天!到时想藏都藏不住!”
青萝猛地顿住,好半天才压下火气:“他……他怎么把霄丫头带去霁渊阁了?”
“估摸着是霄丫头伤重了。”玄冥放缓语气,“他没来找我,想来是不想声张,觉得自己能应付。”
青萝的眼圈忽然就红了,声音里掺了哭腔:“这俩孩子……将来可怎么跟灵佑交代?当初真该听我的,早早带霄丫头走……”
“不行,我得去看看”青萝话音未落就往外冲,玄冥放心不下,立刻紧随其后。
两人刚踏出祭司殿,一阵清泠的埙声就顺着风飘了过来。
“是从灵佑宫那边来的。”玄冥侧耳听了听,语气笃定。
青萝拔腿就往灵佑宫跑,却被玄冥拽住:“你去做什么?”
“我远远看一眼总行吧?”青萝甩开他的手,“若是只有沧溟一人,我就跟他把话说清楚。”
玄冥无奈,只好跟在她身后。
离灵佑宫还有半里地,就见断墙的屋顶上,赤霄正四仰八叉地躺着,双腿翘得老高,晃悠着看得不亦乐乎。沧溟在旁边静静站着,手里捧着陶埙,吹奏的调子温柔得像初春拂过湖面的柳丝。
青萝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玄冥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声音放得很轻:“你看,霄丫头这精神头,哪像伤重的样子?半年后他们就该回来了,瞎操心什么。”
青萝望着屋顶上鲜活跳脱的身影,又看向阶下专注吹埙的少年。
她没再往前挪一步,只站在树影里静静看了好一会儿,才跟着玄冥悄悄转身。
风里的埙声还在漫着。暮色一点点漫过灵佑宫的断墙。风沙渐渐烈了,发出“呜呜”的响。
沧溟收起埙:“回去吧,夜里凉,你伤口刚好,经不起冻。”
赤霄闻言翻了个身,手撑着瓦片笑道:“风蚀崖的罡风我都扛住了,还怕这点风沙?你那霁渊阁太冷清,跟冰窖似的,不如这儿自在。”
沧溟没再劝,解开斗篷铺开,算是给她当个靠垫。赤霄裹着他的斗篷,听着他偶尔吹起的埙声,倒睡得格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