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问：“这符卖给谁？”
小贩抬头看他一眼，笑了一下。“游客喜欢这种神秘玩意儿，说是辟邪。”
“哪来的？”
“批发市场拿的货，统一印的。”
苏逸抽出那张符仔细看。印刷粗糙，但结构一致，只是把双蛇简化成了两条曲线，古鼎也被改成普通锅状。像是刻意伪装过的版本。
他买下整包符纸，塞进背包。这种批量生产的商品能流到市面上，说明永生会的影响比想象中更深。也许他们不需要全员参与，只要让符号扩散，就能慢慢影响某些人。
走到十字路口，他停下，从背包里拿出周玄给的册子，翻到第一页。上面画着三个不同形态的变体符号，旁边标注了出现地点：西北矿区废弃医院、东南沿海沉船残骸、西南边境古庙遗址。
都不是容易去的地方。
但他记得，前几天处理病毒事件时，监控画面里有个流浪汉肩上有纹身。当时只当是旧势力残留，现在想想，那纹路也有点像蛇形缠绕。
他打开通讯器，调出那段录像。画面模糊，但放大后能看清肩部细节。那不是普通的帮派刺青，而是由细线构成的环形图腾，中心位置有个类似鼎的轮廓。
和册子里第二种变体符号几乎一样。
苏逸关掉屏幕，把通讯器放回去。这个流浪汉如果还在城里，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他开始往城北方向走，那边贫民区密集，流浪者常聚集在桥洞和废弃工厂。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他进去买了瓶水和一包绷带。结账时，店员随口问：“你受伤了？”
“摔了一跤。”他随口答。
走出门，他靠在墙边坐下，解开外套。肋骨处一道裂口还在渗血，肌肉绷紧时会有拉扯感。他用绷带一圈圈缠住胸口，动作缓慢但稳定。
御兽鼎轻微震动，麻痹感从脊椎扩散，痛觉减轻了些。他喘了口气，重新站起来。
刚走几步，前方巷口走出两个人。穿着工装裤，戴着帽子，手里拎着工具箱。看见苏逸，两人exgedgnce，然后分开站开，挡住了去路。
“兄弟，借个火。”左边那人伸手。
苏逸没动。他注意到对方手腕上有一圈暗红色印记，像是烫上去的。
“没烟。”他说。
那人笑了笑，没收回手。“那你手里拿的什么书？”
苏逸把背包往身后挪了挪。
右边那人突然开口：“别浪费时间了，老板说了，拿到资料就走。”
苏逸往后退半步，右手滑进袖口，握住那块变形的铁皮。融兵鼎开始运转，金属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两人同时上前一步。
苏逸抬手就是一道劲风甩出，铁皮脱手飞出，擦过左边那人脸颊，划开一道血口。那人闷哼一声，捂住脸后退。
另一人扑上来，苏逸侧身避让，顺势一脚踢中对方膝盖。骨头发出脆响，那人跪倒在地。
他没追击，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怒骂声和脚步声，但他已经拐进另一条巷子。肺部火辣辣地疼，腿也快撑不住。他咬牙继续冲，直到确定没人跟上来，才钻进一处废弃车库，靠在墙边喘气。
背包还在。书也在。
他低头看袖口，那块铁皮只剩下一小截，边缘焦黑。刚才那一击用了焚元鼎的力量，差点伤到自己经脉。
不能再硬拼了。
他必须找到那个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