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知道，我不是意外。”他收回手，转身走向驾驶位，“我是选择。”
李若琳笑了笑：“那你这个选择，打算怎么玩下去？”
“一步一步走。”苏逸坐下，双手放回扶手，“遇到敌人就打，遇到谜题就解，遇到路就走下去。”
“就这么简单？”
“对。”他说，“我不搞复杂那一套。”
舱内恢复了平稳的节奏。导航系统自动更新坐标，新的航线正在生成。远处一颗红矮星缓缓移动，被纳入监测范围。
陈梦瑶忽然开口：“刚才跃迁的时候，我抓到了一段信号。”
“什么内容？”
“不是语言。”她调出波形图，“是一种节奏，像是心跳，又像是某种仪式的鼓点。频率……和九鼎共鸣完全同步。”
苏逸盯着那条起伏的线看了几秒。
“这不是第一次了。”他说。
“什么不是第一次？”
“这种节奏。”他声音低了些，“小时候在镇上，半夜醒来总会听到类似的声音。我以为是变压器响，后来发现周围根本没有电箱。”
李若琳皱眉：“你是说……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也许更早。”苏逸摸了摸胸口，“也许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有人在等着我。”
陈梦瑶正要说话，警报突然响起。
红色警示灯在舱顶旋转，主屏幕弹出警告框：【侦测到高维能量扰动，来源方向：银河核心，距离估算：三万光年，逼近速度：亚光速】
“什么东西这么快？”李若琳迅速切换防御模式，“护盾充能百分之六十，武器系统待命。”
“不是武器。”苏逸盯着屏幕，“是信号。”
“信号能触发高维警报？”
“如果它是冲着我来的，就能。”他站起身，走到控制台前，手掌再次贴上吊坠。
鼎纹亮起，金色光流顺着手臂爬升，一直蔓延到肩颈。九鼎虚影在身后缓缓成型，这一次比之前更加清晰，每一尊的轮廓都带着古老的气息。
“准备接收。”他说。
陈梦瑶快速设置解码协议：“信号正在解析，格式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体系。”
李若琳握紧操纵杆：“要不要规避？”
“不用。”苏逸盯着不断跳动的数据流，“让它进来。”
下一秒，整个驾驶舱陷入短暂的黑暗。
所有的灯都熄了，仪器停止运行，连引擎的嗡鸣也消失了。
三个人静止在原地。
然后，一道声音直接出现在脑海中。
不是通过耳朵听见的，而是像念头一样钻进意识里。
“你终于来了。”
苏逸睁大眼，嘴唇动了动。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这句话不是问他。
是问九鼎。
也是问他自己。
驾驶舱的灯重新亮起，仪器恢复运转，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但苏逸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
他缓缓放下手，看向窗外那片无尽星空。
“他们知道我来了。”他说。
陈梦瑶看着他：“谁？”
苏逸没有回头。
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控制台的边缘，一下，又一下。
像是在回应某种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