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谁不重要。”苏逸问，“你是谁？”
那人眨了眨眼，喉结动了动：“我不知道名字。编号x-07。我是……第七批造出来的。”
“谁造的？”
“永生会。”他慢慢坐起来，靠在墙边，“二十年前就开始了。第一批全是失败品，脑子坏了，见人就杀。后来改了方案，加了基因锁，让他们听话。”
“第七代呢？你们有什么不同？”
“我们……能哭，会害怕，记得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但他们说，越像人越好用。可以当卧底，可以骗信任，可以在关键时刻引爆自己。”
林昭站在一旁，脸色发白：“所以你们是有意识的？一直都被控制着？”
“一开始不知道。”x-07抬头，“后来有人发现了锁链的存在，试着反抗。结果系统自动升级，第二批反叛者全被远程清除了记忆，变成了野兽。”
“你们就没试过一起逃？”
“逃不了。”他苦笑，“每次靠近边界，体内就会发热，脑子像被火烧。他们会让我们看见家人，听见声音，哪怕那些人早就死了。我们逃不出去，是因为心被拴住了。”
实验室安静下来。
苏逸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一阵共鸣还在指尖残留，不是痛，也不是麻，是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第九鼎会在地下震动。
不是为了战斗。
是为了回应这些被锁住的生命。
“还能救其他人吗？”他问林昭。
“如果知道锁链编码，理论上可以用反向频率解锁。”林昭翻出一份加密文件，“我已经提取出这段基因序列，可以做干扰器原型。”
“做。”苏逸站直身体，“尽快。我要让所有被控制的混血体，都能睁开眼。”
林昭看着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旦大规模解除控制，永生会那些潜伏在人类社会里的改造体全会失控。城市会乱。”
“那就先把他们找出来。”苏逸冷冷地说，“宁可提前暴露，也不能让他们继续当刀。”
他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没停。
“对了。”x-07忽然开口，“还有一件事。”
苏逸停下。
“第七代有个隐藏协议。”他说，“如果我们遇到一个能让基因锁共鸣的人……必须告诉他一句话。”
“什么话？”
“‘钥匙不在外面，在血里。’”
苏逸回头：“什么意思？”
x-07摇头：“我不知道。这是我被植入的最后一段话，三年前打进去的。只有见到你之后，这段记忆才解开。”
林昭迅速记录下这句话，眉头紧锁。
苏逸没说话，只是摸了摸手臂上的鼎纹。那里还在微微发热。
他走回实验台，打开密封盒，取出那枚刚从x-07脊椎里取出的芯片。标签上写着：第七代原型体·编号x-07。
芯片表面有一道细缝，像是被人强行撬开过。
他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里面露出一点金色的丝线，缠绕在核心晶片上。
不是电路。
是头发。
一缕人类的头发，被编织进了基因控制器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