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外的警戒线在风雪里若隐若现，苏逸脚步没停，右手一直攥着兜里的金属片。那东西贴着掌心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忽然抬手，陈梦瑶立刻停下。
“前面有动静。”苏逸低声说，“地面在震。”
陈梦瑶蹲下，耳朵贴着冰面听了几秒，抬头：“不是人走的频率，是机械的。”
苏逸点头，把金属片拿出来，捏在指尖。它微微颤动，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他闭眼，第八鼎缓缓转动，一股吸力从血脉深处蔓延出去，模拟出和金属片同频的能量波。
三秒后，他睁开眼：“走，快。”
两人贴着岩壁前移，刚跨过一道低矮的冰坎，头顶突然亮起红光。几条激光束从地缝里弹出，交叉成网，封锁了前方通道。同时，脚下的积雪开始冒烟，一股刺鼻的味道飘上来。
“毒气！”陈梦瑶捂住口鼻往后退。
苏逸一把将她拉开，自己站在下风口。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面罩扣在脸上，这是陈梦瑶之前准备的。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第九鼎运转，胸口一沉，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那些白烟竟朝着他的方向卷了过来。
“吞了？”陈梦瑶瞪眼。
“不然呢。”苏逸吐出一口黑气，“还能留着过年？”
话音未落，头顶嗡鸣响起。一架无人机从雪堆里升空，镜头对准他们，红点一闪一闪。
苏逸抬手，指尖跳起一道细小的电光，轻轻一弹。雷劫之力打中无人机电源，它晃了两下，直接砸进雪堆里没了声。
“走。”苏逸往前迈步，激光网在他靠近时自动断开一秒，像是识别错了身份。
陈梦瑶跟上，边走边记：“激光间隔零点八秒，毒雾喷发周期十二秒，无人机响应延迟大概两秒……这系统有规律。”
“当然有。”苏逸冷笑，“机器做的决定，总得按程序来。”
通道尽头是一扇半埋在雪里的合金门，表面结着冰，但能看到缝隙里透出微弱蓝光。门旁有个小平台，上面嵌着一块面板，闪着几个符号。
“进不去。”陈梦瑶伸手碰了下，面板没反应。
苏逸没说话，把手按上去。掌心发热，融兵鼎纹启动，他体内的能量顺着接触点渗入金属内部，像在摸索一条看不见的路。几秒后，门锁咔哒响了一声，缓缓滑开。
里面是一条斜向下的走廊，墙面灰白，地面平整，没有脚印。空气干燥，带着一股铁锈混合机油的味道。
“有人改过通风系统。”陈梦瑶皱眉，“味道不对。”
“别说味道了。”苏逸盯着前方，“看地上。”
走廊地板上有细密的线条，组成一个个方格。每隔三十米，墙上就凸出一个圆形晶眼，正缓慢旋转。
“监控。”陈梦瑶压低声音，“踩错地方就会暴露。”
苏逸眯眼看了看，回头：“你退后十步，别动。”
他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在第一个方格边缘停下。等晶眼转到背面，他猛地抬手，雷劫之力打出一道极细的电流，击中晶眼背面的接口。那东西抖了一下，继续转，但速度慢了一拍。
“有效。”他说。
接下来他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三个晶眼，每清掉一个，就往前推进一段。到了第五个时，他发现地板下方有轻微震动。
“巡逻来了。”他迅速退回陈梦瑶身边。
两人贴墙站立，呼吸放轻。没过多久，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并肩走来，手里拿着长棍状武器，脖子后面连着一根银色导管，插进后脑。
“改造人。”陈梦瑶嘴唇几乎不动，“不是活的，是被控制的。”
“我知道。”苏逸看着他们走近，“四分钟一趟，这次比上次慢了十秒。”
“他们在调整节奏。”
“那就别等下次了。”
两人守卫走到中间区域，开始分头巡查。一人往左，一人往右，背对背走过交叉点。
就是现在。
苏逸一步踏出，速度快得只剩残影。他左手按住右边那人的背部，融兵鼎纹发力，直接把对方作战服里的能量核心抽了出来。那人身体一软，还没倒地，苏逸右手已切在他颈侧，动作干脆利落。
左边那人刚转身，苏逸已经扑到。他没用雷劫，也没发出声音，只是手掌贴住对方胸口，吞噬之力瞬间发动。那人的动作僵住，瞳孔放大，然后整个人像断电一样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