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听得浑身发毛：“所以咱们仨，现在算什么？送菜的？”
“不止。”苏逸忽然笑了下，“我们是燃料。我是钥匙，你是护送人，她是解码者。缺一个都不行。”
陈梦瑶没说话，低头看着手中拼合的残片。青铜表面映出她的脸，苍白，带伤，可眼神一点没晃。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问，“拆局？还是……顺着他们的路走到底？”
“走到底。”苏逸把残片收回怀里，“但他们想看的结果，我不一定给。”
他撑着棺沿想站起来，腿一软差点跪倒。陈梦瑶伸手扶，又被一股热流逼退。
“别碰我。”他摆手，“现在体内乱得很，鼎灵和蛟魂刚打完一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窜出什么。”
他闭眼调息，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识海里安静了一瞬，紧接着，一道低语响起：
“你以为他们是想杀你？”
是蛟魂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很深的地方传来。
“他们是要借你，重启龙渊。”
苏逸没睁眼，嘴角却扯了扯：“我知道。”
“那你还不逃？”
“逃了，真相就永远埋着。”他睁开眼，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金纹，“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容器了。”
话音未落，地面微微一震。
三人同时警觉。
不是震动，是某种频率在传导，像是地下有东西在敲击节奏。石棺表面的符文又亮了一瞬，比刚才更暗，却更稳。
“阵法没停。”陈梦瑶低声说，“只是换了模式。”
“嗯。”苏逸靠着棺边坐下，喘了口气，“刚才破的是外层铃阵，现在启动的是内核封印。它在等更多能量注入。”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老刀忍不住问。
“猜的。”他咧嘴一笑，血从嘴角溢出来，“但也差不多对了，不然它不会一直吸我。”
他抬手看了看掌心，皮肤下隐约有黑气游走，金色纹路在血管里一闪而过。两种力量还在冲突，但他已经能控制节奏。
“接下来呢？”陈梦瑶问。
“等。”他说，“等我能站起来再说。现在冲进去，就是白给。”
“你就这么坐着？”老刀皱眉。
“不然呢？”苏逸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想现在打开棺盖？还是先帮我把另外几尊鼎激活？”
老刀噎住。
陈梦瑶蹲下来，离他近了些：“你刚才说，九鼎吞天诀还能变强？”
“当然。”他靠在石棺上，闭眼，“每吞一种极致之力，就解锁一尊鼎的能力。融兵、御兽、焚元、镇魂……后面还有五个没开。”
“怎么开？”
“得遇到对应的机缘。”他声音渐低，“或者，被人逼到绝路。”
她说不出话来。
墓室重新安静下来，只有三人粗重的呼吸声交错。血迹在地面干涸，青铜碎片散落一地，石棺静静立着，裂缝中黑气不再涌动，像是在等待。
苏逸忽然睁开眼。
“帮我个忙。”他对陈梦瑶说。
“你说。”
“如果我一会儿开始说胡话，或者动手打人……别管我，也别靠近。那是鼎灵在洗髓，扛过去就好了。”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点头：“行。但你要敢死，我就把你爹留下的东西全砸了。”
他笑了笑，没回话，只是把手按在胸口，五指收紧。
下一瞬，皮肤下猛然鼓起一道凸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狂奔，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