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的指尖还贴在青铜巨鼎的裂纹上，那股灼热感像顺着血脉往里钻。他猛地抽回手，掌心留下一圈淡淡的紫痕，像是被烙铁碰过。
“这鼎……不是死物。”他说。
陈梦瑶刚从地上爬起来，耳朵还在嗡鸣。她看了眼老人，又看向天空——血红色的云层忽然抖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从背面戳了。
“别发愣。”老人一把抓起竹简，声音发颤，“它要开了。”
话音未落，空中一道细线缓缓撕裂，像是有人用刀划破了天幕。那道缝隙不宽，却透出金属般的冷光，一具黑色方舱正从中滑出，表面蛇首图腾清晰可见。
“永生会？”陈梦瑶瞳孔一缩。
“他们早来了。”老人咬牙，“不止一次。每次地磁暴，他们就往这儿扔东西，像种地一样。”
苏逸盯着那方舱下坠的轨迹，胸前鼎纹突然剧烈跳动，一股熟悉的波动传入脑海——和他在东海海底感应到的能量信号一模一样。
“这不是投放。”他眯起眼，“是同步。”
“什么同步？”
“他们在两个时空之间搭桥。”苏逸抬手指向裂缝，“那边是2023年的技术，可落地的是1999年的战场。他们用基因锚定器把时间钉住，让现代科技在这里生根。”
老人点头：“一旦扎根，这片时空就会被污染。病毒、机械、异能体……全混在一起。历史会被改写，而我们，就成了实验品。”
陈梦瑶攥紧了背包里的药剂管：“所以母亲当年封山，就是为了阻止这种事？”
“她想切断通道。”老人低声说，“但她没料到，有人会利用她的方法反向操作。”
苏逸没再说话。他蹲下身，指尖划过沙地，将一滴血抹在干涸的土上。血珠刚落地，便泛起微弱紫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
“御兽鼎。”他闭眼感受着地下传来的震动，“我能控马，但得有个引子。”
“你拿自己当诱饵？”陈梦瑶皱眉。
“不是我。”他睁开眼，“是它们。”
远处战马群突然躁动起来。那些原本被士兵拴住的战马纷纷扬蹄嘶鸣，缰绳一根根崩断。马眼中闪过一丝紫芒，像是被什么力量唤醒。
“你做了什么？”老人后退半步。
“借了点力。”苏逸站起身，“地磁共振加上鼎血，够它们疯一阵了。”
果然，战马群如潮水般冲来，铁甲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翻一片。箭矢射在马上，竟被一层无形气流弹开。
“走！”苏逸翻身上了一匹黑马，伸手把陈梦瑶拉上来。老人抱着竹简踉跄两步，差点摔倒，苏逸一把拽住他衣领，甩到马屁股后面。
“抱紧！”他低喝一声，缰绳一扯，战马四蹄腾空，直奔裂缝下方。
风在耳边呼啸，沙石打在脸上生疼。陈梦瑶伏低身子，余光瞥见两侧不断有黑色方舱降下，每一台落地后都会释放出紫色雾气，碰到的士兵瞬间皮肉扭曲，变成半人半械的怪物，眼神空洞却动作迅猛。
“那些雾……是不是之前我们在研究所见过的那种？”她问。
“升级版。”苏逸冷笑，“现在不仅能改造身体，还能跨时空播种。”
“那我们岂不是也在污染范围内？”
“不一样。”他摸了摸胸口，“他们是强行植入，我是吞进去炼化的。一个像吃饭，一个像中毒。”
话音刚落，前方地面轰然炸开，三台方舱同时着陆，支架自动展开，顶部仪器旋转着对准巨鼎方向。
“他们在充能！”老人喊，“一旦完成，这个时空就再也关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