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陈梦瑶压低声音，“你看，这里的曲线变了！”
她调出随身记录仪上的波形图，显示鼎力流动轨迹正逐渐趋于稳定。
苏逸嘴角扬了扬，继续维持节奏。
就在这时，洞外的挖掘声骤然加剧，伴随着机械运转的轰鸣，整片岩层都在微微震动。灰尘从头顶簌簌落下。
“他们快到了。”陈梦瑶收起设备，眼神紧绷。
苏逸却没睁眼，反而加大了意念强度：“再往前一点……再走一寸。”
能量终于冲过膻中穴，虽然只停留了不到半秒便溃散，但那一瞬，他清楚感觉到经脉扩张了一丝。
“成了。”他睁开眼，眼里带着点笑，“我知道怎么喂这帮大爷了。”
“你还笑得出来？”她瞪他，“外面可是玄门执法队，带重型装备的那种。”
“怕什么。”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他们带机器，咱们有地图。这矿洞七拐八弯，他们敢分散搜，我就让他们一个个消失。”
“你打算动手？”
“不动手也行。”他指了指耳朵，“听脚步就知道，他们至少六个人，分两组推进。前头那个小队离我们还有五十米，走在最前面那人呼吸急促，明显不适应地下空气密度——弱点找到了。”
陈梦瑶看着他，忽然发现这家伙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刚才那个被毒素折磨得半死的人，而是像一把刚磨利的刀，冷，准，带着点让人发毛的算计。
“你以前真是修车的？”
“修车也好，打架也罢，道理都一样。”他活动了下手腕，“哪儿松了拧哪儿，哪儿堵了通哪儿。现在我的身体就是一台破车，只不过修车工是我自己。”
洞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钻头切割岩石的尖锐声响几乎贴到入口处。
陈梦瑶压低声音：“笔记怎么办？”
“带上。”他接过防水袋，塞进内兜，“这玩意儿比我命还重要。以后每七十二小时就得补一次鼎力，不然迟早变疯子。”
“那你打算去哪儿找变异生物？”
“太青山底下就有。”他说，“血果树根系附近不止长果子，还养虫。昨晚那只狼犬身上就有鼎力残留，说明这片地底早就被污染了。”
“你是说……这里有天然的修炼场？”
“说不定还是他们当年故意留的。”他冷笑，“一群科学家，总得给自己造个后花园。”
话音未落，前方主通道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紧接着是碎石滚落的声音。
有人进来了。
苏逸抬手示意她后退，自己则贴墙而立，右手悄然按在心口。御兽鼎微微发热，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别开灯。”他whisper，“等他们走到岔口再说。”
陈梦瑶点点头，握紧了摄像机。镜头盖没拆，但她知道，只要信号恢复，这一切都会变成证据。
矿洞深处，金属刮擦声再度响起，节奏规律，像是某种探测仪器在扫描岩层结构。
苏逸忽然想起笔记最后一页的一句话：“鼎力若离地磁，则如鱼脱水。”
他低头看向掌心，隐约记得在湖底、在血果树旁，力量都比平时强。难道真是因为地下的磁场？
“如果这里真是个高磁区……”他喃喃道，“那我刚才那一寸，可能不是极限。”
他闭上眼，再次尝试调动体内残余的鼎力。
这一次，他不再局限于任督二脉，而是将意识沉向更深的地方，仿佛要把自己埋进这片大地的脉搏里。
掌心渐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