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非常熟悉，却又无比拙劣、充满了扭曲和谬误的……灵界药材的味道！
而且，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与“净世青莲”同源，却无比稀薄驳杂的生机？
她循着气味望去，只见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落魄气息的老者，正守着一个冷冷清清的摊位。
摊位上没有血腥的肉块或怪异的植物，只摆放着几个粗糙的陶罐，里面是一些颜色暗淡、形态可疑的干枯植物和几块看起来像是石头的东西。
旁边还有一个小火炉，上面架着一个缺了口的瓦罐，里面正咕嘟咕嘟地煮着什么东西，散发出那股让班若在意的、扭曲的灵植气味。
老者眼神浑浊，面容憔悴，正对着瓦罐发呆，对周遭的喧嚣充耳不闻。
班若拉着龙灿走了过去。
“老人家，您这卖的是什么？”班若蹲下身，装作好奇地看着那些“药材”。
老者缓缓抬起头，看了班若一眼，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只是沙哑地道：“一些……没用的废料罢了，没人认得，也没人要。”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班若的目光落在那个瓦罐上：“您煮的这个是……”
“一种汤……或者说，是我失败的尝试。”老者苦笑了一下，用一根木棍搅动着瓦罐里那颜色浑浊、散发着怪异气味的液体～
“我年轻时，偶然得到过一张残缺的古方，据说源自……某个早已失落的地方，上面记载了一种能滋养神魂、净化污秽的‘清心莲韵汤’！我研究了一辈子，试图用这个世界能找到的材料复原它……可惜，都是徒劳！味道不对，效果更是天差地别，甚至……有点毒。”
清心莲韵汤？！
班若心中巨震！这是灵界一种基础的安神净心汤药，其核心主药之一，便是“净世青莲”的莲子或莲叶！
这老者竟然在试图复原灵界的药膳？虽然方向完全错了，用的材料也牛头不对马嘴，但那份执念和对“净化”方向的追求，却做不得假！
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仔细“品尝”着空气中那扭曲的气味，试图从中剥离出有用的信息。
她能“尝”出老者用了至少三种蕴含微弱净化之力的变异植物，但属性相冲，处理手法也完全错误，导致能量冲突，产生了毒性。
更关键的是，她隐隐感觉到，老者似乎接触过某种……蕴含着更精纯生机与净化之力的东西的……“边角料”？
那气息非常非常淡，几乎被失败的药汤味道完全掩盖，但确实存在！
“老人家，”班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您为了复原这个古方，一定收集了很多特殊的材料吧？有没有……那种感觉特别纯净，充满生机，甚至能让人心神宁静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碎片或者信息？”
老者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他仔细打量了班若几眼，似乎在判断她的意图。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声音更加低沉：“那种东西……是禁忌！城主府和几个大势力严格掌控着所有蕴含‘纯净生机’的物资，据说都与城中心那棵‘母树’有关——
——像我这样的散人，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得到了……我唯一一次感受到类似的气息，还是在很多年前，偶然在‘百味魔宫’外围的垃圾堆里，捡到过一片枯萎的、带着奇异清香的叶子碎片……”
百味魔宫！垃圾堆！枯萎的叶子碎片！
班若和龙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