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伸手去抓安全绳的时候,母巢突然猛地收缩,像被攥紧的拳头,核心的暗红色光点瞬间炸开,一道粗些的淡红色丝状物猛地朝我射过来——比之前的子丝粗三倍,速度快得像箭,带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扑我的潜水头盔面罩,丝的末端还泛着暗红的光,像沾了毒。
“小心!”通讯器里传来赵莽的大喊。
我赶紧往旁边躲,淡红色的丝擦着我的肩膀,扎进了身后的岩壁里——“嗤”的一声,岩壁上冒出一股黑烟,白色的霉斑瞬间变黑,像被强酸腐蚀过似的,连周围的子丝都跟着枯萎,沉进水里没了动静。
“这是什么东西?”我盯着岩壁上的黑痕,感觉后背的寒意更重了——这丝比子丝毒多了,要是被扎中,潜水服和护魂剂恐怕都挡不住。
“快拉安全绳!”沈青梧的声音带着哭腔,“文气检测仪的波纹又上来了,核心在引动地脉气,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抓紧安全绳,对着通讯器喊:“拉!”
身体被一股力量猛地往上拽,我回头望了眼母巢——核心的暗红色光还在亮,那道淡红色的丝又缩了回去,藏在密集的子丝里,像在等着下一次攻击。暗河通道里的童魂残念还在飘,暖黄的光点跟着水流动,像是在送我离开,又像是在提醒我,这里还有没解开的谜。
上升到水面时,探照灯的光扫过井壁,那个“仙”字印果然变了样,歪歪扭扭的纹路泛着淡红色的光,和母巢核心的颜色一模一样,在夜里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赵莽拉安全绳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我的手就碰到了井口的青砖。
“上来了!”赵莽伸手把我拉出来,刚摘下潜水头盔,夜风裹着腥气扑过来,带着点雨水的凉——不知什么时候,天竟下起了小雨,细得像丝,落在脸上,有点痒。
沈青梧立刻递过来一杯热的松烟墨茶,我接过杯子,手还在微微发抖。
林奶奶凑过来,看着我潜水服上沾着的淡蓝色子丝,眉头皱得很紧:“核心没除,母巢还会再长,‘仙’字印和核心连着,只要核心还在,印子就不会消失——我们得尽快找到破解的法子。”
我喝了口热茶,感觉喉咙里的寒意散了些。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桃木锁,锁身的金光已经淡了,镇邪纹的凹槽里沾了点淡红色的粘液,像一道浅浅的血痕,在雨夜里泛着微弱的光。
“《地脉纪要》里有没有关于‘血纹印’的记录?”我问林奶奶,指了指井壁上那个变了形的印子,“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摇了摇头,翻开镇压实录,纸页被雨水打湿了些,字迹有些模糊:“九锁没写,但玄阴会的残卷里好像提过‘地脉邪核’,说这东西要靠童魂和地脉气养着,一旦成型,很难毁掉——我们得先查清楚,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出现在锁龙井的,是谁养的。”
雨越下越大,探照灯的光里,雨丝像无数细针,扎在井栏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平安”还在对着井口低吠,鼻子贴在井栏的青砖上,像是在嗅什么。我摸了摸它的头,感觉它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冷的,是怕。
井壁上的淡红色纹路还在亮,母巢里的核心还在暗河里沉睡着,我们暂时压下了危机,却像捅了个更大的马蜂窝,不知道后面还会冒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