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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成长的代价2(1 / 2)

在市立三中的日子,像在锁魂褂上缝新补丁——针脚里藏着明枪暗箭,每一针都得避开“普通学生”的伪装,又得扎进子丝蔓延的根。那些挑战藏在早读课的朗朗书声里,躲在晚自习的笔尖沙沙中,比丙字库的字煞更难缠。

转学生的身份像层薄纸,稍微用力就会戳破。第一周的数学课,老师让用圆规画辅助线,我下意识用圆规尖对着后排那个总咳嗽的男生——他后颈的淡青印子正在扩散,是子丝在吸血。圆规尖离他皮肤只剩半寸时,全班突然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盯着我,像在看怪物。

“张平安同学,”老师推了推眼镜,“你对着王浩干什么?”

我攥着圆规的手在抖,脖子上的铜钱硌得生疼。幸好桃木锁在书包里“咔哒”响了一声——那是沈青梧设的暗号,提醒有普通学生在场。“我、我看他脖子上有蚊子。”我慌忙收回手,圆规尖却不小心划破了草稿纸,纸上立刻渗出黑血似的墨渍——是子丝的气。

王浩突然笑了,笑声像被砂纸磨过:“蚊子?我怎么没看见。”他抬手摸后颈,指尖划过那道青印,印子竟淡了些,“倒是你,总盯着人脖子看,怪吓人的。”

后来才知道,他是文渊阁残余势力安插的“眼线”,故意用子丝引我暴露。那天晚自习,他把一张画着银线的纸条塞进我课桌:“知道你是谁。想保那些孩子,就去天台。”

我攥着纸条往天台走,锁魂褂内侧的筑梦小学校徽烫得厉害。原来“普通”才是最锋利的刀——它让你在出手时怕伤着无辜,在隐忍时又得挨着邪祟的刺。

刘崇文的子丝比母丝更狡猾,它们学会了“扮成日常”。

林小满的《论语》里,被篡改的字句会渗出墨汁,滴在笔记本上就长成银线;那个叫赵磊的美术生,画板里的颜料总在夜里变成血,混着子丝缠上模特的画像;甚至学校的广播喇叭,早自习播放的英语听力,仔细听能辨出里面藏着“勾魂咒”的调子——子丝正顺着声波往学生的耳朵里钻。

最棘手的是图书馆的“旧书区”。那些被历届学生翻过的课本,书脊里缠着层薄薄的银线,谁借走,子丝就跟着谁。有天,一个初一的女生抱着本《安徒生童话》哭,说书里的“美人鱼”变成了缠着银线的影子,总在她梦里说“跟我走,去筑梦小学”。

我用沈青梧给的“破邪液”(混着灵脉泉水的墨)往书页上涂,“美人鱼”影子发出尖叫,化成缕青烟。女生却瞪着我:“你在干什么?那是我最喜欢的插图!”她抢过书就跑,书脊上的银线趁机缠上我的手腕,像条冰冷的蛇。

老头子说过:“子丝最懂人心——它知道孩子喜欢什么,就变成什么。”那天我在图书馆蹲到深夜,看着那些被银线缠过的课本,突然懂了“成长的代价”是什么——是你明明看见獠牙,却得先学会分辨,哪些是孩子的天真,哪些是邪祟的伪装。

被子丝缠过的孩子,像惊弓之鸟。他们既怕邪祟,又怕“懂邪祟”的人。

有个叫陈小雨的女生,从筑梦小学转来时被皮影煞吓傻过,现在总把自己关在厕所里。我撞见她用小刀划手腕,血滴在地上就长出银线——她以为“放血能驱邪”,是王浩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