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山一马当先,如同人形猛犸,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他手中一柄缴获的狼牙棒挥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呼呼作响。那沉重的狼牙棒带着巨大的力量,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纯粹的力量碾压!但凡有试图集结抵抗的小股狼骑,便被他连人带甲砸得筋断骨折,瞬间瓦解。那些狼骑士兵们在他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脆弱不堪。
王栓子则带着他的弓弩手,占据了几处尚未被火焰波及的制高点。他们手中的弓弩如同死神的镰刀,冰冷的箭矢如同死神的点名,精准地射杀着那些仍在试图组织抵抗的狼骑军官和旗手。每一支箭射出,都伴随着一声惨叫,一个生命就此消逝。
侯荆的斥候们也放弃了远程观察,如同幽灵般潜入混乱的敌群。他们身形矫健,动作敏捷,用淬毒的短刃和精准的射击,从背后、从阴影中,收割着一条条性命。他们的出现,让狼骑士兵们防不胜防,恐惧在他们的心中不断蔓延。
而那些沙民青壮,虽然战技生疏,但仇恨给予了他们无穷的勇气。他们挥舞着简陋的武器,跟在“阵风”士卒身后,专门对付那些落单、受伤的狼骑。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着家园被毁、亲人被掳的血海深仇,每一刀下去,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悲痛。
战斗几乎呈现出一面倒的屠杀态势。狼骑早已被天灾般的流沙烈火夺走了大半斗志,又被浓烟熏得头昏眼花,此刻再遭这支养精蓄锐、战术刁钻的生力军突袭,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他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有的试图冲向火海寻找生路,瞬间被烈焰吞噬,化作一团团灰烬;有的跪地乞降,却被杀红了眼的沙民乱刃分尸,鲜血溅满了沙地;更多的则是在“阵风”士卒精准而冷酷的绞杀下,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鲜血染红了泉眼周围的沙地,与灰烬混合在一起,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惨叫声、兵刃碰撞声、火焰燃烧声,交织成一曲死亡的终章,在这片炼狱中不断回荡。
夏明朗并未参与具体的搏杀,他立于一处稍高的土坡上,冷静地俯瞰着整个战场。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看穿一切。他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笼罩着这片区域,感知着每一个“阵风”小队的位置和状态。他随时通过特定的手势和哨音,微调着进攻的节奏和方向,确保这场“瓮中捉鳖”的围歼战,以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大的战果。他就像一位最高明的棋手,在混乱的棋局中,精准地操控着每一枚棋子,掌控着整个战场的局势。
残存的狼骑被一步步压缩,最终,只剩下不到百人,被彻底包围在了月牙泉旁一小片狭小的区域内。他们背靠着冰冷的泉水,面对着四面逼近的刀锋和无数双充满仇恨的眼睛,脸上写满了彻底的绝望。那绝望如同实质一般,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战斗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伤者的哀嚎。那哀嚎声如同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一名浑身浴血、头盔也不知丢到何处的狼骑百夫长,看着步步紧逼的“阵风”和沙民,又看了看身后那湾依旧清澈、却仿佛映照着地狱景象的泉水,惨笑一声,当啷丢掉了手中的弯刀。
“我们……投降……”
他嘶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对这场精心策划的歼灭战的一个无奈的注脚,也为这场残酷的战斗画上了一个句号。
瓮中捉鳖,鳖已入瓮,插翅难逃。月牙泉畔,五百狼骑,除少数投降者,尽数覆灭。这片曾经宁静而美丽的绿洲,此刻已被鲜血和死亡所笼罩,成为了狼骑们的噩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