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那地火反噬,夏狗已无战心,不堪一击!”另一名将领也附和道。
“请将军下令,全军压上,一举踏平此城,让夏军见识我狼骑的威风!”众将领齐声高呼,声音震得空气都微微颤抖。
兀术眉头紧锁,内心如战场般激烈交锋。他深知战争中诡计多端,担心这一切都是夏军的陷阱,有诈。
但眼前的一切证据,又都明明白白地指向守军崩溃的事实。
若是迟疑不前,放任先锋部队在城内孤军深入,万一遭遇埋伏……不,他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诡计都是徒劳。
守军就算有埋伏,在数万狼骑主力的强大碾压下,也只会被碾为齑粉,化为尘埃!
更何况,那个叫夏明朗的,必须死!要用他的头颅,来洗刷拓跋野战败的耻辱,来重振狼神的荣光!这份仇恨与决心,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心中越燃越旺。
贪婪、愤怒,以及对最终胜利的渴望,如同汹涌的浪潮,最终压倒了那一丝警惕。
兀术眼中凶光毕露,猛地举起弯刀,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指向砺石城,发出了总攻的咆哮:“儿郎们!胜利就在眼前!随我杀入城中,鸡犬不留!让夏军知道,冒犯我狼骑的下场!”
“呜嗷——!”震天的狼嚎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胜券在握的疯狂与嚣张。黑色的狼骑主力,如同彻底宣泄的黑色洪流,以兀术的中军为核心,向着洞开的城门,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锋。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兀术一马当先,在亲卫的簇拥下,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入了城门甬道。穿过弥漫着血腥和烟尘的甬道,眼前是略显开阔的城内景象。他看到麾下的士兵正如潮水般向前涌去,追逐着那些“溃逃”的夏军零星背影,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从前方不断传来,仿佛是一曲激昂的战歌。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预想的剧本进行。
他催动战马,随着大军洪流向前移动。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那些“溃逃”的夏军,虽然看似慌乱不堪,但撤退的路线却隐隐有着某种规律,始终与追击的狼骑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仿佛在刻意引导着他们走向某个地方。
他也没有注意到,两侧的建筑物虽然残破不堪,但一些制高点和窗口后,似乎有冰冷的目光一闪而逝,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利刃。
更没有注意到,他以及超过四千名最为精锐的狼骑主力,在涌入城门后,并未分散开来清剿残敌、占领要地,而是被前方“溃兵”和狭窄的街道地形,不由自主地引导着,冲向了一个被高大残垣和临时加固工事围合起来的、相对独立的区域。
那里,是夏明朗为他们精心准备的舞台,一场残酷的杀戮盛宴即将在此上演。
诱敌深入,请君入瓮。
夏明朗的计谋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收紧。
猎人,已然悉数入场。
而舞台的帷幕,即将以最残酷、最血腥的方式拉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