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带着陆子枫在军营中熟悉了一整天事务,直至夜幕降临,两人才在军中用过晚饭返回都督府。刚踏入府门,便见唐睿风尘仆仆地迎了上来,陆建一个眼神,三人默契地走向书房。
一进门,陆建便迫不及待地屏退左右,沉声问道:“唐睿,怎么样了?”
唐睿面色凝重,回禀道:“回都督,属下已经辗转找到了现居于乡下的那位稳婆刘氏。只是……”他有些欲言又止。
陆建大手一挥:“无事,但说无妨!”
“刘氏说,当年六姨太生产前,大太太曾以她全家性命相威胁,命她务必让六姨太……母子俱焚。”陆建闻言,眉头瞬间拧紧,眼中寒光一闪。唐睿继续道:“刘氏迫于威压,只得在接生时暗中做了手脚,导致六姨太大出血而亡。至于六姨太生下的那个男婴,刘氏终究不忍,便偷偷喂下安神药使其昏睡,趁乱于当夜将小少爷丢弃在城郊路旁,想着……若是小少爷命大能活下去,也是他的造化了。”
“这个婆子,真是胆大包天!”陆建冷哼一声,强压怒火,“还有呢?”
“刘氏还说,她心中愧疚,当年特意在小少爷左臀下方,用细小的红铁烙下了一个隐秘的印记,为的就是若有朝一日,小少爷尚在人间,能有机会与都督您相认。”
“林子枫养父母那边,查得如何?”陆建追问。
“属下走访了林家铁匠铺的老邻居,多方证实,林氏夫妻确实在十六年前抱回一个男婴,时间、地点都对得上,且一直对外宣称是亲生。林子枫本人,确实不知自己的身世。”
“嗯,如此便对上了。”陆建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下令道:“叫林子枫进来。”
“是。”唐睿领命,转身将守在门外的陆子枫唤入书房。
陆子枫刚踏入房门,陆建便直接命令道:“将裤子脱下。”
陆子枫闻言大惊,下意识后退半步,脱口而出:“都督!士可杀,不可辱!”
陆建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傻小子,老子可没那癖好!唐睿,你把查到的都告诉他。”
唐睿上前,将方才禀告陆建之事,稳婆的调换、臀下的印记以及林家收养的经过,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对陆子枫说了一遍。
陆子枫听完,心中巨震,大脑飞速运转。他迅速权衡利弊,无论此事是真是假,认下这个身份对他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有了都督府三少爷的身份,他立刻就能将薇薇接到身边精心护着,在军中也能早日出头。
心思电转间,他当即不再犹豫,双膝跪地,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与哽咽:“都督!属下……属下左臀之下,确有一处极浅的印记!”说罢,他依言解开裤腰,露出了那个尘封十六年的烙印。
陆建定睛一看,狂喜之情涌上心头,他大步上前扶起陆子枫,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好!好小子!还叫什么都督!叫爹!明日我便登报公告,恢复你都督府三少爷的身份,你就更名为陆子枫!这些年,委屈你了,孩子!”
陆子枫顺势起身,立刻抓住时机提出请求:“爹!儿子有一事相求。”
陆建此刻心情大好,满口答应:“好,你说,爹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