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靠在墙边，手里的天机盘还在发烫。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道金线，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流动。幽若蹲在他旁边，呼吸很轻。
外面喊声越来越近。
是赵虎的声音。
“陈默！援军到了！”
陈默没动。脑子像被烧过一样，嗡嗡响。刚才那一波推演耗得太多，灵感值直接见底。他闭了闭眼，系统面板闪了一下。
【当前灵感值：3】
不够看一眼功法。
但他笑了。黑瞳之棺已经离线，控制协议解除。他们赢了一小局。
脚步声冲进来。赵虎带了三个人，穿着青霄宗外门服饰，满身血迹，但眼神清醒。
“东区守住了。”赵虎说，“活脉通道稳定，北区地脉的干扰也停了。”
陈默点头。他撑着墙站起来，腿有点软。幽若扶了他一把。
“你不行就别硬撑。”她说。
“我不撑谁撑。”陈默甩开她的手，往前走两步，“援军在哪？”
“就在地脉入口。”赵虎指了指身后，“带队的是个老家伙，自称药王谷客卿长老，带了二十个丹修，还有五个剑修是青霄宗内门派来的。”
陈默眼神一动。
药王谷的人这么快就来了？
他刚想说话，苏媚从另一边走过来。她手里拿着一块玉符，表面裂开一道缝。
“这是刚才传来的信号。”她说，“药老留的暗码，说这批援军是他联系的，走的是地下灵道，没被魔族发现。”
陈默接过玉符，贴到额头上。一段信息跳出来。
【药老：别信表面身份，有人混进来了。盯住穿灰袍的那个。】
他把玉符捏碎。
“林婉。”他喊。
林婉站在不远处，正在检查一把断剑。她抬头。
“去接援军。”陈默说，“带上你最信得过的两个人。别让他们靠近主控区。”
林婉没问为什么，转身就走。
药灵儿跑过来，手里抱着一个木盒。盒子上贴着三道封印符。
“清魔丹母核我带来了。”她说，“还加了金灵丹的配方，能临时提升感知力。”
陈默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丹药表面泛着金光，还没完全凝固。
“量产了吗？”他问。
“做了五十颗。”药灵儿说，“现在前线每人发了一颗，能抗心控。”
陈默点头。这速度不错。
他转向幽若：“你刚才截到的信号，还能追踪吗？”
幽若摇头：“断了。但最后一条数据包里有个坐标，指向祭坛底层西侧。”
“那就是新入口。”陈默说，“魔族不会只来一波。他们丢了黑瞳之棺，一定会换招。”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爆响。
紧接着是剑鸣声。
陈默冲出去。
通道口一片混乱。林婉站在最前面，剑尖指着一个灰袍人。那人没动，脸上戴着半张面具。
地上躺着两个青霄宗弟子，嘴角流黑血。
“他说自己是内门执事李长老的亲卫。”林婉说，“但我问不出口令。”
陈默走过去。系统面板自动弹出。
【是否消耗15灵感值，推演目标真实身份？】
他点了确认。
脑中瞬间闪过画面——
灰袍人在密室里接过一枚血色令牌。
他跪在地上，说：“属下已混入援军队伍。”
背后站着一个高大身影，看不清脸。
推演结束。
陈默抬脚，一脚踹在灰袍人胸口。
对方飞出去三米，撞在墙上。面具脱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你不是援军。”陈默说，“你是血刀门死士。”
灰袍人咧嘴一笑，牙龈发黑。
他张嘴要咬舌。
苏媚出手。一根红丝缠住他下巴，直接把嘴勒住。
“别杀他。”陈默说，“我要他活着。”
药灵儿跑过来，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丹药塞进灰袍人嘴里。
“守心丸。”她说，“吃了就不能自爆。”
陈默看向林婉：“其他人呢？”
“都在外面。”林婉说，“只有这个人跟着进来。”
陈默冷笑。好一手调虎离山。
他转头对赵虎说：“带人守住通道。所有外来者，先吃守心丸，再放行。”
赵虎应声而去。
苏媚走到陈默身边：“你脸色很差。”
“没事。”陈默说，“就是脑子像被人拿锤子砸过。”
他说完，忽然一顿。
系统面板又跳了。
【检测到高纯度灵感源接近中】
【来源：未知强者】
【距离：三百米】
他抬头看向通道尽头。
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白发，黑袍，拄着一根枯木拐杖。每走一步，地面就结一层霜。
林婉握紧剑。
药灵儿后退半步。
幽若直接把手伸进了袖子里。
来人走到十步远停下。
“陈默。”他开口，声音沙哑，“你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