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下的符纸还在微微颤动，陈默没有去捡。他盯着那张黄纸，手指在玉簪上滑了一下，指尖发凉。
这不是普通的传讯符。
系统面板弹出提示：【检测到追踪类符箓残留信号】【建议立即销毁】
他抬脚，用鞋底碾了过去。
“嗤”的一声，符纸冒起一缕黑烟，瞬间化成灰。
外面走廊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但陈默知道，刚才那两人不是客栈的人。送热水的驼背女人不会再上来，她那种人，只要没听到回应，就不会多管闲事。
他走到桌边，把那块灰石拿出来。
推演进度停在41%。
【内部存在微型符阵残迹】【人为加工产物】【推测用途：定位或信标类辅助道具】
弹幕跳出来：【这玩意儿是卧底吧】【兄弟快扔】【留着过年？】
陈默冷笑。
果然有问题。
摊主说是在西山废矿坑捡的，可一个普通散修，哪来的本事加工出带符阵的石头？还偏偏和赤峦洞府的珠子同源？
这不是线索，是钓鱼。
但他也明白，鱼饵既然抛出来了，说明有人想知道他会不会咬。
而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一个人乱撞了。
天外宗通缉他，血刀门盯他，现在连不知名的小势力都敢往他房里塞追踪符。
他需要靠山。
也需要信息。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照进窗缝，陈默就起身了。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衫，斗篷收进储物袋，腰间挂好玉簪，手里捏着赵盟主给的夜引戒指。
戒指表面刻着一道裂痕似的纹路，据说是散修联盟的身份凭证。昨晚他研究过，这戒指能屏蔽低阶神识扫描，还能在特定地点激活传送标记。
他走出客栈，街上已经开始热闹。
几个散修扛着破损的法器走过，一边走一边骂天外宗最近查得严。旁边茶摊的老头压低声音说：“听说昨夜又抓了三个，全关进铁门巷了。”
陈默脚步没停。
他穿过两条街，来到城北一座破庙前。
庙门挂着一块锈铁牌，上面写着“聚义堂”三个字，字迹歪斜，像是随便刻的。
这就是散修联盟的接头点。
他举起戒指，贴在门框上的凹槽处。
“咔”一声，门自动开了。
里面光线昏暗，站着两个守卫模样的人，穿着粗布战甲，手里握着长刀。
“来意？”左边那人问。
“见盟主。”陈默说。
右边那人上下打量他，“凭证。”
陈默把戒指递过去。
那人拿起来看了一眼，眼神变了，立刻收刀行礼，“请进，盟主等您半天了。”
陈默走进去。
穿过一条狭窄通道，进入一间大厅。
厅内摆着一张石桌，四周墙上挂着几幅破地图。赵盟主坐在主位上，正低头看一份玉简。
他抬头看见陈默，笑了。
“来了？”
“嗯。”陈默站在桌前，“我考虑好了。”
赵盟主放下玉简，站起身，“说说你的决定。”
“我加入。”陈默说，“但有几个条件。”
赵盟主挑眉，“讲。”
“第一，我要知道联盟的真实架构。不是表面那些职位，而是谁负责情报、谁管资源、谁对外谈判。第二，我要一份天外城的暗线分布图，包括所有被大宗门渗透的区域。第三，我要参与核心任务决策，不能只是执行者。”
他说完，赵盟主没说话。
大厅很安静。
过了几秒，赵盟主突然笑了。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散修联盟’吗？”
陈默摇头。
“因为我们不是宗门，也不是帮派。”赵盟主说，“我们是一群被大宗门踢出去、追杀、通缉的人凑在一起的窝点。没人管规矩，没人讲辈分，谁有本事谁说话。”
他走到陈默面前，“你昨晚没来，我就知道你在观察。今天你能提这些要求，说明你不是来蹭饭的。”
他拍了下桌子。
“我答应你三个条件。而且，从今天起，你就是联盟‘执策使’，地位仅次于我。有资格参加所有高层会议，调用三级以下资源，直接指挥十人行动队。”
陈默点头。
赵盟主又拿出一块黑色令牌，递给他。
“这是权限令。滴血认主后，可以在任何联络点调取情报。另外，今晚有个任务，本来不想让你碰，但现在我觉得你可以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