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唤魂铃塞回储物袋，左手按在岩壁上借力起身。那股香灰味已经散了，但墙里的动静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盯着左侧岩壁看了几息，系统面板跳出来一行提示：【精神干扰源已消失，疑似人为撤离】。
他皱眉。能在他眼皮底下藏住气息，还能精准避开系统监测，这人要么是高手，要么……和他一样有外挂。
没时间多想。伤得不轻，再耗下去容易出事。他决定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去有人烟的地方打探消息。天外天的势力比他想象中复杂，单打独斗不是办法。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简，是之前在千面坊顺手买的《九域杂闻录·天外篇》。翻到“宗门分布”那页，上面写着最近的落脚点是“云渡集”，一个由散修自发形成的交易集市，三教九流都混迹其中，消息也最杂。
正好适合他这种不想惹眼又需要情报的人。
他收起玉简，沿着岔道往前走。七道凹槽还在墙上，但他现在没打算碰。残碑只修复了一半，强行激活可能会引来更多麻烦。他现在的目标很明确——活着，变强，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走出通道后是一片荒原，天空灰蒙蒙的，地面裂着口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远处有几根歪斜的石柱，隐约能看出曾经是座城池的遗迹。
他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前方有条小路，路边立着块破碑，刻着“云渡集”三个字，箭头指向东南。
路上遇到几个赶路的修士，穿着打扮五花八门，但没人主动搭话。他也懒得理，低头赶路，脑子里却在刷小说攒灵感。
刚看完一本《我在废柴身上觉醒十万亿灵币》，系统弹出提示：【灵感值+15】。
再来一本《穿成反派家丁后我靠偷听掌门密谈崛起》，看到主角靠装傻充愣套出惊天阴谋时，又涨了12点。
正刷得起劲，前方小路拐弯处走出一个人。
灰布麻衣，背个竹篓，手里拄着一根木棍，看着像个采药的老头。但这人脚步极稳，每一步落地都不带晃的，连尘土都不扬。
陈默立刻警觉。这种地方能走得这么稳的，要么修为高，要么活得久。
两人相距十步时，对方停下，咧嘴一笑：“小伙子，你这脸色可不太行啊。”
声音沙哑，却不带恶意。
陈默没笑：“还好。”
老头上下打量他一眼：“肩伤没处理？肋骨至少断了两根，再走十里地就得趴下。”
陈默心头一震。这人一眼就看出他的伤势，而且说得分毫不差。
“你怎么知道？”
老头嘿嘿一笑：“我在这条路上捡过三十具尸体，死法各不同，但受伤后的走路姿势，大差不差。”
他说完，从竹篓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止痛的，要不要？免费。”
陈默没接：“为什么帮我？”
“不为什么。”老头耸肩，“我看你不像是坏人，也不像蠢货，更不像那种非要装英雄的愣头青。这种人死了可惜。”
陈默沉默两秒，接过瓶子，拧开闻了闻，是常见的疗伤药，没什么问题。
他倒出一粒吞下，苦得皱眉。
老头笑出声：“年轻人，你身上有股味道，一般人闻不到，但我能。”
“什么味道？”
“血味，还有……火气。”老头眯眼，“你刚跟人打过，还不止一次。对手不弱，你赢了，但也快到极限了。”
陈默眼神微动。这人不只是懂医，还懂战斗。
“你到底是谁？”
“散修，姓张。”老头拍拍竹篓，“平时采药，偶尔救人，从不问名字，也不留恩情。”
陈默点头：“谢谢。”
“别谢太早。”张姓散修转身继续走，“前面十里就是云渡集，但今晚有‘黑市夜集’，各方势力都会来，你这副样子进去，不出一炷香就会被人盯上。”
陈默跟上去：“那你呢？”
“我去卖药。”老头回头看他一眼，“顺便看看有没有人买我的命。”
陈默一愣。
“十年前我得罪了一个宗门，他们说我偷了他们的秘典。”老头语气平淡，“其实我是捡的，但没人信。从那以后，我就成了通缉榜上的‘张老七’。”
“那你不怕被抓？”
“怕啊。”老头笑了，“可我不跑，也不躲。每次出现在不同地方，让他们猜我是不是有替身，是不是会分身术。他们越猜不透，就越不敢动手。”
陈默听得有点愣。